院清晨的空气。
该说不说,她这个寝室的位置分配的是真的好,窗户向阳还正对着海洋,每天一起床就能把清透的蓝色风景一览无余。
夏日清晨的风是凉爽的,夹杂着海洋咸湿的气味,吹起了一人一狐的长发与毛发。白色的海浪拍打在礁石上,散落成轻薄细碎的水雾,清晨的光穿透云曦和叶隙,散落在岛上和学院里的各个角落,从她这个角度来看,刚好能看见光落在学院某处老旧的栏杆上,藤蔓纠缠着,吮吸着上面的铁锈。
“是个很令人高兴的早晨呢,”凌槿菡像是喃喃自语般轻声说道,微微侧过头,脸颊与柔顺温暖的白色毛发轻轻相蹭“诺娅也是这么想的吧?”
诺娅用头轻轻蹭了蹭少女的脸和秀发:“嗯!”
元气满满的回答呢,一人一狐相视一笑,凌槿菡伸了个懒腰,活动了一下肩膀:“呼——既然我们这边已经打扫好了,那就去和大家集合吧,之后就可以在岛上到处转转了。”
圣斯丁返校的时间卡的没那么严,有两三天的准备时间,并不是说当天去当天就要开始上课,可能是考虑到学校里的同学来自世界各地吧,总之是个规划很人性化的学院。
梦中情校了属于是。
凌槿菡算过时间,多多他们早上起来从墨泉镇坐飞机赶到亚瑟的庄园里,然后再从庄园坐直升飞机到海龟岛,差不多要下午四五点去了,等到了那个时候他们再去接机,至于现在嘛……
当然是放开了去玩啦!以前因为种种原因,他们都没怎么好好逛过海龟岛呢,属实是一大遗憾。
虽然已经返校了,但还没正式开始行课,圣斯丁是一所相对其他学校而言,自由度很高的学校,很符合创始人是自由的冒险家这个设定。在正式上课前,他们都可以自由地出入学校和海龟岛,只要不嫌往来坐船很麻烦很费钱。
不过考虑到今下午要跑去接机,繁星也实在懒得再坐船回学校一次,索性直接在海龟岛把旅馆给提前定了下来,打算等明早和大家一起过来。
讲道理,他们有时都觉得他们这么做会不会很多余,很兜圈子,但无伤大雅,咱追求的就是一个任天由命、自由发展。
“春梅,你好了吗?”凌槿菡敲了敲贺之瑶的房门,约莫等了十几秒后,贺之瑶才打开了门,因为打扫卫生而出了点汗,有几缕头发扒在了她的脸上。
“我好了我好了!走吧走吧,我们去找铁柱他们。”她把头发拢到耳后,挽起了凌槿菡的手,一如最初她们来到这里时一样,一起跑下了寝室楼梯。
有那么一瞬间,三个女孩子的背影似乎和六岁那年的她们重叠了。
“春梅,我怎么感觉你今天很兴奋啊。”
“唉?有吗?”
“嗯,有哦。”
“唉——真的假的?没想到我居然也有返校特别兴奋的一天吗……”
三个女孩子东拉西扯地聊着天,仗着校园里暂时没什么人,话题开始朝着奇奇怪怪的方向开始越跑越偏。
“……然后啊,那个人就对那个牧师说——‘对不起,我信佛。’”
匆匆赶来的两个男生:?
这又是聊起了些什么奇怪的东西?
虽然不清楚贺之瑶前面讲了些什么,但楚晴空还是大致猜出了一二,他露出了死鱼眼:“那么问题来了,他为什么要去见牧师呢?”
贺之瑶思考了几秒:“可能……想给外国牧师一点小小的我国佛学震撼?”
“???你要不要听听自己在说什么?算了无伤大雅,扣一佛祖原谅你。”
“你怎么不直接让我敲电子木鱼呢?”
楚晴空的头上似乎还有加载圈在不停地转溜着,几秒钟之后,他摩挲着下巴道:“嘶……也不是不可以?”
诺娅无语地扶住了额头:“可以麻烦你们两位正常点吗?怎么感觉一回到学校你们俩的思维就不对劲起来了,到底是你的思维劈叉了还是她的思维出轨了?”
“???诺娅,你是懂比喻的。”
可能是因为他们几个实在太闲太闹腾了,一些提前赶回来的同学也注意到了这边的动静,纷纷往他们这边侧目看了过来。
凌槿菡一把拉起诺娅脖子上的丝巾,捂住了它的嘴:“有人看过来了,咱们还是另找地方说话吧。”
一直杵在这里讲段子也怪尴尬的,尽管多年的磨炼下来,他们的脸皮已经远远超越了最初的模样,但考虑到他们未来怎么说也还要在学校生活,真社死了想传遍整个学校也就一上午的工夫。
啧,怎么感觉他们天天不是社死,就是在社死的路上?不对,这还不是最准确的,更准确的说,是他们待在学校里时就跟被诅咒了一样,社死概率那是直接飙升,这就他喵的离谱啊兄弟们!离谱啊!
除了早些年那场毁童年的舞台剧外,他们具体还经历过哪些社死就不多说了,人嘛,总归还是要给自己留点面子的。
轮船入口检票的工作人员有些诧异地看了他们一眼,似乎很疑惑怎么会有人才刚下船一个小时,就折返回来又坐一遍船。
繁星选择性忽略了工作人员奇怪的眼神,快步走进了船舱,放松地瘫软在柔软的座位上,看起来还是因为早起而有些疲惫,眼神却不可控制地飘向了窗外。
破浪而行的暗红色船只轻轻摇晃着,像是一位母亲在轻轻晃动着婴儿的摇篮,整得大家原本已经消散的困意似乎又重新攀爬了上来。
要不就稍稍睡一会儿吧,就一小会儿,反正离靠岸还有一段时间呢。
这么想着,大家仿佛心有灵犀一般,齐齐埋头趴在桌子上睡着了,秀发散落在洗的干净的方格桌布上,船舱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