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对他宠爱万分也就罢了,就连皇后对他都要比亲生的太子还要好,每每看到他进宫时那副冷傲样子,都觉得他是在外受了委屈,想让他搬回宫中。
而且就连太子竟也不吃醋,兄弟二人关系极其紧密。
可他这样一个身世凄惨又深得圣宠的少年却没有按照正常套路恃宠而骄,甚至意图皇位,反而是在发觉自己在读书上没什么天赋后,转而苦学武艺。
结果不仅功夫练得极其了得,对兵法也很有一番独到见解。
在大瀛邻国,粟国前来进犯时,这个刚刚及冠的少年便自请率兵退敌,圣上却怕长姐唯一遗孤受到伤害,又不忍拒绝外甥的请求,最终任命陆祁渊为副将,跟随征战多年的周行将军一起出征。
却不想粟国奸诈,利用地形优势设下陷阱困住了前去探路的周老将军,余下将士又不认这个看起来乳臭未干的半大少年,以至于无主将命令不敢前进。
危急关头,陆祁渊独自带领旗下五百士兵,深夜潜进敌军老巢,放火烧掉他们的粮草,趁敌军大乱时前去破解对方陷阱,成功解救周将军。
之后陆祁渊在军中的名望渐渐高了起来,他和周老将军一起奋勇杀敌,让轻敌又折损粮草的粟国士兵大败。
经此一战后安王陆祁渊的名声也在京都响了起来,圣上李程更是十分高兴,当即便封他为亲王,王位世袭。
随后陆祁渊又领兵打了几场小的战役,虽都无那场伐粟之战出名,却也是真真被承认起来,之后众人再提起他便不是长公主遗孤,而是大瀛的功勋王爷,并且因他在外不苟言笑,被百姓称为“冷面杀神”。
想到这的沈晚棠也不禁对这出戏有了兴趣,她想看看这位冷面安王是否真像书中写的那般聪敏神勇。
而且此刻深受影视神剧荼毒的沈晚棠,根本不相信陆祁渊对皇位并无丝毫兴趣。
何况听刚刚那二位姑娘所说,扮演安亲王的是大瀛鼎鼎有名的角儿,静澜公子,这让沈晚棠更想去见识一下了,连目光都追随着那二位姑娘而去。
身旁的槐夏一眼就看出了她的意思,也是奇怪,明明之前就算她们二人一同长大,她也不太能看懂沈晚棠,可自从她摔倒昏迷之后再醒过来,槐夏发现自家小姐变得易懂了好多!
可沈晚棠毕竟是一个世家贵女,就这样去茶楼听戏有失身份,但还没等她开口劝阻,就见沈晚棠又用那双噙着水双眸看向自己,她顿时就没了办法,只能暗自叮嘱自己看好小姐,就随她前去了。
照影楼 二楼包厢
“王爷,静澜公子说自己正在上妆,不便拜见,等演出结束后自当前来自罚三杯请罪,还望王爷见谅。”
“三杯?这人请着我来看他如何演绎我自己,现在人却不露面,我看三杯可不够,等他结束我定让他请我喝他那坛珍藏许久的‘醉千里’!”
只见说话这人身穿一席墨色锦袍,此刻坐在椅子上也不难看出他傲人的身高;与身材契合刚好的衣衫也把他宽肩细腰的好身材显现出来。
再看他面上也是俊美无暇,眉目冷冽,原本一副拒人千里之外的气势因此时嘴角泛起的笑意而收敛不少。
这人正是不得沈晚棠相信的冷面亲王,陆祁渊。
京都显少有人知道,圣眷正浓的安亲王和静澜一个戏子竟是至交好友,而他今日出现在此,正是应静澜邀请。
但静澜也不是一般戏子,因为他的戏平时只有皇亲国戚才能请来看,一般的官员若是想请他到府中表演,还要看静澜给不给面子。
今天却是他主动请缨到照影楼演这一出安亲王伐粟,可见二人确实交情匪浅。
“让让,都让让,李三公子来了。”
陆祁渊正含笑让手下去给静澜传话的时候,一楼突然传来嘈杂的声音。待他听清后,嘴角那抹笑意瞬间收敛,好似突然有什么厌恶的东西扰了他的兴致一样。
跟他有同样感觉的正是在刚刚进入照影楼的沈晚棠,因她来的不算早,楼上的包厢都已有人,只能在一楼找个位置坐下。
可还不等她看清照影楼内繁复的装饰时,就被一群突然进来的人打断思绪。
只见这群人多是家丁打扮,他们分列两边,中间簇拥着一个身着白衣的公子。
这位公子年岁看着不大,身高大约只有六尺,因体态过胖又身着白色而有些像个滚圆的球,明明眉目看起来也很清秀,却因身上带着过多配饰而显得过于庸俗。
沈晚棠本还好奇这个如此大阵仗的少年是谁,在听见他身旁家丁的话后就露出了了然的神色。
不出意外这人就是在京都横行的小霸王,恒郡王的三子,李贺。
恒郡王李春是先皇时期一位不受宠的妃子所生,性格怯懦,在宫中几乎没什么存在感,以至于先皇登基后许久才想起自己还有这一位庶弟,就随口拟旨封了个郡王。
可没想到这位恒郡王自己不争气,生出来的儿子倒与他不同,在那次大长公主和驸马都丧命的刺杀中,李春的两个儿子不知是生出了什么勇气,也上前替圣上挡住了刺客的几番刺杀。
最终长子李牧当场去世,次子李瑜左腿落下终身残疾,恒郡王一夜之间只剩李贺这么一个康健儿子。
圣上对此很是愧疚,就对这位每次见他都恨不得把头埋到地底下的皇叔,多番赏赐,对恒郡王府也是多有优待,可没想到,这些举动没让恒郡王有什么改变,李贺倒是先坐不住了。
之前因为恒郡王不得圣心,连带着自己出去时都没人当他是皇亲国戚,这次两个兄长一死一伤,父王把所有希望都寄托在了自己身上,他终于不用像之前那般委屈度日!
于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