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这下,商挽琴就想了一会儿,才试探道:“五两银子?” 金陵城中,五口之家普通过一年,大约要花一百两银子,平均一个人一年要花一十两银子。 因此,五两银子大约是一个人三个月的花费。 基础法术课进步而已——幼儿园发小红花而已,肯定不值得三个月工资奖励的。所以,商挽琴只是在狮子大开口、漫天要价,等着乔逢雪坐地还钱。 但他只是笑着,对她招招手。 商挽琴走过去,他又示意她伸出手。 接着,他拿出一只方形木匣,放在她手上。 “打开看看。”他说。 商挽琴心想,怎么了,专门拿个盒子装,盒子还挺大,莫非给了一叠银票?她心脏还砰砰乱跳了几下。 打开一看,眼前亮起一道明光。定睛才看清,那是一条水晶璎珞,也就是一条大项链,上面缀满大大小小的水晶珠,又以金珠间隔,中间还垂了一个明显的挂饰,是…… “长命锁?” 商挽琴捻住那挂饰,反复看了看,确定一面刻着“长命百岁”,一面刻着“福寿绵长”,是铁板钉钉的长命锁。 “这是给我的?”她抬头。 乔逢雪笑道:“不是给表妹的,难不成是拿给表妹观赏的?” “这水晶璎珞一看就很贵……可是,为什么中间要垂个长命锁?好怪啊。”商挽琴挑剔,“这是小孩子才戴的!” “表妹与小孩子,也并不差多少。” 商挽琴憋了憋,严肃道:“表兄自己戴长命锁还更合适呢!” 他只是笑,目光温和,但透着坚持。 商挽琴犹豫了一下。她只想要一点奖励,当个玩笑,可这璎珞这样贵重,她收了真的好吗? 可转念一想,他敢送,她有什么不敢收? 就大大方方道:“好吧,多谢表兄,璎珞很漂亮。”说着,就想关上盒子。 乔逢雪却说:“戴上看看吧。” “现在?”商挽琴不明所以,还有点不好意思,“我都没打扮呢,这璎珞圈华贵,要衬一衬才好。” “旁人或许需要衬托,但表妹一人足矣。” 商挽琴一怔,忽然噗嗤一笑:“好,试试就试试。可表兄,若不是你已经把话说得再明白不过,我还要以为你喜欢我,在暗示什么呢!” 她一直有个小诀窍,上辈子学会的。如果你喜欢一个人,但是又想尽快放下,那就不要藏着掖着,反而要大大方方、随随便便地打趣他。 浅浅的喜欢就像薄薄的水,越藏越静水流深,而越晒出来,就蒸发得越快。 商挽琴这样调侃一句,就觉得心思明朗一分。 然后她戴上璎珞圈,低头调整一下位置,确保长命锁垂在正中,又 笑着抬头:“好看吗?不会像偷宝石的乌鸦吧……表兄?” “☥☥” 他才回过神,却仍慢了一拍,又咳了一声,才微笑如常。 “果然是适合表妹的。这条璎珞是我特意选的,想着表妹适合什么样的首饰,最后才决定的。选了有些日子……不是随意拿的。” 他好像在若有若无地解释什么。 商挽琴听懂了这一层含义,可她并不明白他具体在解释什么。最后,她决定归结为:乔逢雪就是喜欢这么文绉绉、含含糊糊地说话啦,可能这就是当领导的通病,不爱把话说明白,就爱玩暗示。 她才不吃这一套咧。话不明说,就是不想让人听懂,就这么决定了!只要自己不内耗,内耗的就是别人! 于是,她收好璎珞圈,再次道了谢,就高高兴兴离开了。 下午还要上课呢! 留一个乔逢雪,望着她的背影,望着那被轻快合上的门扉,竟是好一会儿回不过神。 他想:她竟不多问一句,我是什么意思?她从前都会多问一句的。 从前——在她决定离开玉壶春前。 半晌,乔逢雪撑住额头,喃喃道:“难道还真是懂事了……嗯,也是好事。” 是好事吧?他闭上眼,只觉有些疲倦。也许是公务太多,要考虑的事情太多,才觉得疲倦……罢? 他决定不再多想。 他是个做了决定之后,就会立即执行而且执行到底的性格。但这一次,他明明已经决定不想,却还是在忍不住地走神。 那支珠钗……已经不在了。 因为她住在他的院子里,她的东西又被温香摊开过,所以他非常清楚,在她所有的随身物品里,没有那支珠钗的影子。 是扔了……还是当了?对了,她去过城西的当铺,眼线回报过这一点。那之后,她身上的钱就多了不少。果然是当了吧。 就那样不喜欢。 虽然是他不好,但那……其实也算他苦心挑选了许久的结果。 乔逢雪换了个姿势,莫名有点烦闷。最后,他叹了口气。 大概这就是认真当兄长的烦恼吧?可真是不容易。 不过那家当铺…… 青年深深皱眉。 片刻后,他开口唤道:“千丝楼。” 阴影中立即浮现一道人影。那几近于无的存在感,和运转自如的隐身法术,令乔逢雪都要赞叹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