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去把柴砍了?”
最后一笔了。阿青搁下笔,以广袖扇了扇画作,这才提起放在桌脚的斧头,也终于转回身来看她。
他深深的看了她一眼,什么也没说,提着斧头真砍柴去了。
弄的苏缈一头雾水,这人到底是想找事儿呢,还是不想找事儿。
他刚才看自己的眼神,竟似有一点感叹的味道。
他在感叹啥?
苏缈一头雾水,目送他远去了。
“哎哟作孽啊!这么一双妙手,如何能干砍柴这等粗活!”
不远处突然想起一道惊讶的声音。
苏缈额角一抽。
是秦少和,他捧着棋盘来找阿青。乍见阿青提着斧头,棋盒都差点吓落了地。
他冲过来,不满地指着苏缈:“以后砍柴这种粗活,你自己来!”
不是……
是谁说的门派里头不养闲人。
原则呢?
*
玬珠下山一趟,给苏缈买回来好多酒。
小丫头一边吃着绿豆糕,一边跟苏缈抱怨:“我在城里撞见了那个刘公子了。好像有人唤醒了他的记忆,他已经记起酒楼的事儿了。”
“那他想怎样?”苏缈问。
“那个刘公子啊,借了他爹的人,把湘临城搜了个遍,都没找‘眉心有红印,背上背双剑的女人’。”
这一时半会儿,他搜不到雁山的。
苏缈无语。这眉心的红印,倒成了她一个显著的特征。
玬珠吃完绿豆糕,又啃上了鸡腿:“笑死我了。他人没找到,倒是叫全城都知道他被吓尿裤子了。”
苏缈:“他尿裤子了?”
玬珠捏住鼻子:“尿了,我们走了以后才尿的。臭死我了!”
玬珠当笑话讲给她听,苏缈却有一点笑不出来。
那刘公子丢了这么大脸,却没找到她人。可他这股气,是一定要找个对象发的。
找谁呢?
只怕,就是雁山派。
正是因为这雁山派,才有了后续那一档子事儿,不是么。只要他把雁山搞到手,那他的面子也就争回来了。
苏缈琢磨着,这事儿要不要跟师父提一嘴。可思虑再三,还是算了。
一则,师父心里有数,想必早有准备。
二则,她并不曾下山,便不该听到这样的消息。若提了,岂不暴露她和玬珠来往。
和玬珠说了会儿话,苏缈也就回去练她的双剑了。
玬珠买来的酒被她藏到床底下,把床底塞得满满的。
白天练剑,晚上忍痛。山里灵气充沛,她不需要睡那么多,如此安排,师父也不会瞧出有什么不妥。
一连七八天,都这么过来了。
酒坛子空了一半,那股妖力又被她沿着经脉推了三寸有余,停留在神堂穴附近。
苏缈原本以为,只要这么熬着,她很快就能把这团妖力推入气海。可是某一天的下午,她的三个同门回来了。
也把许多的不确定带回来了。
“嘎吱——”
浑身补丁的少年拍拍衣摆的尘土,抽走门栓,打开了雁山派的大门。
从门外走进来一男一女。
女的年轻漂亮,长得是小家碧玉,笑起来眼睛弯得像月牙:“爬个墙都这么慢,师弟你这身手不行啊。”
男的则高高瘦瘦,长了一张不怎么国字的国字脸,手里抱着一叠宣纸。
闻言,也笑道:“谁说不是,这小子懒的很。”
少年“嘁”了声:“好啦好啦,下回我翻快点儿。咱们别耽搁了,还是快点儿进去,让师父拿拿主意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