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顾桑桑似乎第一次被这么多人瞩目,忍不住瑟缩了一下。 她瞅着林仲舒僵硬难看的脸,小声不解问: “我妈妈跟我说,会省钱的才是好孩子。大婶,我做得不对嘛?” 立在灵堂中央的林仲舒被气得浑身发抖。 又是这贱人! 她眼里闪过一丝紧张,得赶紧把人弄走,不然等那位过来,就难以收场了。 林仲舒强忍怒气,厉声命令道: “快带她下去,别耽误了送殡的吉时!” 佣人得令上前,顾桑桑却犹如一条滑溜的泥鳅,轻松躲过,顺势到了只开着一半盖子的棺材边。 “洲洲,这就是你爹地棺材,你看,里面还有被子诶,快乖乖躺进去睡觉觉!” 洲洲被塞进了棺材里,小小的身子十分瘦削。 他侧头和顾桑桑对视了一眼,抿了抿唇,忽地挣扎了起来,大哭: “洲洲不要和爹地一样睡棺材呜呜呜哇……” 洲洲朝林仲舒扑腾着双手,小脸爬满了恐惧和害怕:“奶奶,洲洲知道错了,您别再把我关在禁闭楼了,那里晚上好冷啊,洲洲一个人真的很害怕呜呜呜……” 话音一落,全场哗然。 这竟然是霍时御的儿子! 霍家藏得太好了。 但那孩子怎么话里话外好像是在说,霍夫人在虐待他? 林仲舒脸色难看,听出了言外之意,当即下了决定,对着宾客致歉道:“让大家看笑话了,这是霍家佣人的孩子,不知礼数,带着时御的媳妇玩闹,至于时御媳妇的问题……” 说着,她顿了顿,反而冷笑一声:“顾家该给我霍家一个说法!” 好一个祸水东引。 从虐待孩子,引到顾家替嫁的事。 顾桑桑差点就要给这老女人鼓掌了。 她不甘心,朝洲洲挑了挑眉,示意他继续。 这场戏,是他们在路上说好的。 如果在宾客前闹大,等待她和洲洲,只有死路一条。 洲洲十分机灵,眨着黑葡萄似的眼眸,委屈道:“爹地死了,奶奶你也不要我了,我以后就是没人要的孤儿了——” “咚!” 拐杖重重杵在地上,发出震耳欲聋的声音。 宋管家扶着一个老者,缓缓走进来,他中气十足的怒声道: “谁不要我的乖曾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