痛伤口,一阵呲牙咧嘴。 “不是你还有谁?” 松阳君不管不顾再次扑上。兄弟俩拳对拳掌对掌,在大殿正中角力,竟然旗鼓相当,力量不相上下。 氏族们接连站起身,有人想要上前,中途又停下脚步。 国君就在上首,他们这个候去拉架,势必要选择一方,难免被穿立场。 梁氏则无顾忌。 几名梁氏郎君快速走上前,分别把住两人的肩膀和手臂,强行将他们拉开。 “放开!” 松阳君尚不解气,抬腿踹钟离君。后者以眼还眼,同样踹了过去。 砰地一声,两人同后仰倒,梁氏郎君也被带得踉跄,不小心撞入席间,沾染了满身酒水。 “够了!” 梁氏家主一声怒叱,松阳君和钟离君同一顿。 梁氏郎君趁机把两人分开,并在松阳君耳边道:“君且息怒,公子煜挑拨之言万不可信。” 目睹梁氏家主的权威,楚煜垂下眼帘,手指刮擦桌边,留下一条狭长的划痕。 梁庄眼带轻蔑,甚至对楚煜嗤笑一声,似在嘲讽雕虫小技。他起身越侯叠手,沉声道:“君上,公子煜顽劣,谎称遇刺挑拨叔父,当问责。” 不等越侯出言,梁氏的姻亲和附庸纷纷出声附和。 “请君上严惩公子煜!” 越侯面色铁青,同梁庄目光交锋,抓起酒盏猛掷地,怒声道:“梁庄,你做这国君,如何?!” @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梁氏势大,梁庄性情倨傲,习惯了咄咄逼人。 以往这般要挟,越侯多有退让。 今日越侯的表现出人预料,让他心中一惊。 “君上,万万不可!” 松阳君和钟离君了解越侯,心知他动了真怒,各自推开搀扶,叠手躬身恳请越侯息怒。 目睹两人作为,梁庄也终回过神。 迎上越侯沉怒的目光,在君座下奋笔疾书的史官,他心里咯噔一声,立即出声道:“君上,臣一心急,请君上息怒。” 越侯冷笑一声,竟是不予睬,一把握住楚煜的前臂,带着他一同离开大殿。 走出殿门,他刻意慢下脚步,梁氏家主,一字一句道:“寡人仅一子,还请上大夫高抬贵手,莫使我祭祀断绝,百后无人供奉。” 言可谓诛心。 梁庄脸色发白,近乎站立不稳。 殿内一片寂静,氏族们噤若寒蝉,无一人贸然出声。 唯有史官笔耕不辍,见闻详实记录,斟字酌句,不遗漏任何细节。 一场盛宴不欢而散。 氏族们离开宫廷,各自返回家中,都是辗转反侧彻夜难眠。 松阳君和钟离君并车而行,一改宴会上的针锋相对,两人默契的对视一眼,夜色笼罩下的梁氏府邸,心中若有思。 通过这场宴会,越侯楚煜展示出朝堂现状,清楚告知他今后将要面临什么。 楚煜返回殿内,命人移烛灯,亲手铺开竹简,提笔记录这场试探的结果。 “仲父非鲁莽无智。” “季父擅谋,战亦不弱。” “梁氏……” 笔尖悬在半空,墨珠滴落,覆上尚未干涸的“梁”字,沿着简片边缘滑落。 “除。” 楚煜本无记录的习惯,偶然间见林珩不离身的锦囊,才开始仿效行事。 想同样擅长伪装的少,回忆起上京的日子,楚煜停下笔,拿起铜簪拨动灯芯。 “上京内处处陷阱,仍能化险为夷。归国之后,料想也能平安。” 烛光映入漆黑的眼底,本该是橘红的暖色,却莫名透出冷意。 “越晋为盟。” 楚煜放下铜簪,指尖摩挲簪上的花纹,对残留的热度不以为意。 晋侯不只一个子。从国太夫人的信中可知,除了为质的嫡子,大多不成器。 有能力的人成为世子,今后登上君位,两国盟约才值得巩固。换成庸人,今后的一切就有待考量。 烛光跳跃,焰心爆裂,发出一声轻响。 楚煜收回思绪,重新提笔蘸墨。 笔尖落竹简,灯光映在发上,青丝如瀑,玉簪莹润,散发绚丽光泽。@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同一间,肃州城,晋侯宫内,宫殿一隅灯火通明。 林华殿库房门大敞,侍人婢错身而过,将一只只木盒捧院中,相隔半步整齐排放。 马塘和马桂各踞一端,一人站在库房门前,盯着侍人和婢手中的木盒,逐一核对簿册。另一人守在院中,手持竹简重新记录。 “金玉在处。绢帛在另一间库房。” 谷珍放下药箱,打开箱盖,从中取出一只陶瓶。拇指拨开瓶塞,倒出几颗豆粒大的药丸。 “倒清水。” 清水送上之后,谷珍将药丸投入水中。 待清澈变为棕红,他拿起一只以兽毛制成的刷子,蘸水刷过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