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智渊和费毅开口。 话音落地,两对视一眼,又移开目光,心下发出冷哼。 “推门。”林珩对两颔首,旋即向黑骑下令。 “诺。” 数名黑骑翻身下马,掌心覆上门板,用力向内一推。 吱嘎声传来,继而是砰地一声。 宫门虚掩,门轴断裂,本就岌岌可危。此番遭遇外力,瞬间轰然倒塌。 两扇门板落在地上,陷入堆积的雪中。 “走。” 踏着倒塌的门板,林珩策马走入宫内。战马踏上宫道,身后留下清晰的蹄印。 氏族们正要下马,见状改变主意,马跟在林珩身后。 看着脚下的宫道,眺望晨光中的郑宫殿,众目光闪烁,心中似有快意,也涌起诸多感慨。 大火未波及宫内,殿阁保存完整,屋顶堆满积雪。 郑侯宫晋侯宫布局相似,林珩轻易找到正殿,在丹陛前下马。 殿外空空荡荡,异常地冷清。 殿门雕窗紧闭,廊下倒伏数,尸体雪覆盖,仅能看到隆起的轮廓。 黑骑上前查看,发死者都是私兵,各个脸色青黑死状可怖,应该是中毒而亡。仅有两是死于刀下,伤口在脖颈处,一刀毙命。 黑骑查看伤口,对比刀痕,彼此交换目光。 “死士。” 死士? 林珩听到结,想到潜伏城内的庸,当即提步登上台阶。 “开门。” “诺。” 黑骑抬手推门,发推不动,索性抬腿一脚踹开。 一声钝响,殿门敞开,抵在门后的重物翻倒,竟是几具僵硬的尸体,身上还穿着华服。 光洒入殿内,驱散少许幽暗。 林珩背光而立,相隔洞开的殿门,越遍地倒伏的尸体,看到屏风前的郑侯。 和死去的氏族一样,他脸色青黑,五官狰狞。一手握住喉咙,另一只手还牢牢握着宝剑。死前双目圆睁,无光的眼中充满血丝,凝固愤怒和惊恐。 智渊等出在林珩身后,看到眼前一幕,皆是倒吸一口凉气。 “服毒?” “更类毒杀。” 连出城迎战都不敢,没相信郑侯和氏族会服毒殉。 林珩环顾殿内,目光定在一处。 他迈步跨殿门,径直登上石阶,绕屏风,发靠坐在屏风后的蛊医。 蛊医怀抱一只香炉,身周散落数只陶瓶。肩膀和腰腹染血,呼吸十分微弱,显然命不久矣。 听到声音,他艰难睁开双眼。 一抹玄色闯入眼帘,他掀起嘴角,容无声。 “公子,你来了。” “是你所为?”林珩半跪下-身,视线和蛊医平齐。 “珍夫定策,我下毒,庸带死士收尾。”或许是回光返照,蛊医忽然有了精神,一口气道出整件事的。 “珍夫在何处?”林珩继续问道。 “随庸离开,带走先君尸身。”蛊医松开手,香炉滚落到一旁,他艰难地坐正身体,抬手扶正冠帽,沙哑道,“公子,仆早该死,今能为而死,死其所。” 林珩凝视蛊医,沉声道:“我许你归,以氏族礼葬。” “谢公子。”蛊医叩首在地,再也未能起身。气绝,面色和缓,嘴角犹带着。 林珩直起身,转身走出屏风。 不多,几名黑骑入内,弯腰抬起蛊医的尸体,将他抬出殿外。 岭州城外,随军主簿正在清点郑的数量,抓紧登记造册。中途遇上一支古怪的队伍,数名彪形大汉拱卫一名老者和昏迷的女子,老身后有一辆大车,车板上盖着蒙布,依隆起的形状推断很像是一具棺材,且制氏非一般。 主簿心下生疑,没有莽撞靠近,而是暗中召来军仆,指了指古怪的一行,低声道:“速去报甲长。” “诺。”军仆转身离开。 数息后,一队甲士快步行来,手持长矛包围四周。 老不动声色,视线越主簿落到带队的甲长身上。他从袖中取出一张绢,向甲长展示上面的印章。 “君识此印?” 甲长一眼认出玄鸟纹。 在晋内,能使用此印的唯有一。 “仆受公子珩调遣。”庸压低声音向甲长表明身份,又指了指车上棺椁,“棺中乃是先君。” 甲长顿一凛,命看守四周,亲自驾马奔入城内,向林珩禀报此事。 他前脚刚刚离开,珍夫就从昏迷中苏醒。 她睁开双眼,单手撑着车栏坐起身。头仍有些昏沉,四肢酸软无力,随可能倒下。 “夫。”庸走上前,目光沉静。 “庸,是你?”珍夫捏着额角,回忆昨夜。 “仆奉命护您出城,自该竭尽所能不辱使命。”庸没有多解释,坦言是自己所为。 “蛊医在何处?”晕眩渐渐缓和,珍夫确信这是中药的症状。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