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也是他目前能想到的,最稳妥的方了。 柏布律刻斯人的军队太多,事先就以及有所准备,他们不能直接硬碰硬。 要是赫拉克勒斯在,或许会有更好的办吧,但赫拉克勒斯现在不在船上。 他是阿尔戈号的船长。 伊阿宋在里默念赫拉,默念宙斯的名字,祈求他们的庇佑,然后,看向从方才开始就一言不发的猎人。 “沙利叶,剩下的就拜托了……不管波吕丢刻斯能不能打败他。” 他们已能看到主动到最前方的阿密科斯,他看上去对士兵们口中那位“骁勇的战士”异常感兴趣,已显得迫不及待。 “国王死掉之后,用最快的速度,射出更多的箭,去攻击剩下的士兵……就像在利姆诺斯那样。” 塔纳托斯微微向他颔首,然后,到了自己之前就选好的位置,看向下面。 阿密科斯赤/裸着上身,浑身肌肉鼓起,正不停碰撞着双拳,看上去是很强大。 不过,塔纳托斯还是更相信波吕丢刻斯……毕竟波吕丢刻斯是宙斯,是命的神王的儿子。 阿密科斯正值壮,但波吕丢刻斯,在他最轻的时候。 就算发意外—— 也有他在。 阿尔戈号缓缓靠岸,还没有完全停泊,就已放下了舷梯。 “这就是我们的勇士!” 伊阿宋故意装出一副迫不及待的语气,“只要他们打败,我们就会受到最规格的招待吧?” “当然,只要他们能打败我。” 阿密科斯咧开一个森冷的笑,用看猎物的目光看向了下来的两名轻人。 “卡斯托尔,离得远一点。”波吕丢刻斯小声叮嘱自己的兄弟,“等我跑过来……就抓住我的手。” 他们小时候比试赛跑,一开始总是卡斯托尔在前面,然后,卡斯托尔被后面赶上来的他超过——卡斯托尔的爆发力很强,但耐力不如他。 “好。” 卡斯托尔深深看了他一眼,然后,笑着和他击掌,在海滩旁边停下了。 他目送波吕丢刻斯向国王,然后,不着痕迹地观察起那些士兵,开始计划逃跑的路线。 他不放波吕丢刻斯独自战斗,也做好了可能会被这些训练有素的士兵围攻而死的准备。 但他更想和波吕丢刻斯一起回去。 ——而且,船上还有他们信任的同伴。 卡斯托尔决定,等战斗一结束,就即刻夺取他身旁这两名士兵的武器——尤其是盾牌。 “双子?们可以一起上。” 阿密科斯并不将眼前的轻人当成对手——叫做波吕丢刻斯的青的确大,可脸上线条还没有完全脱去稚气,显然刚成不久。 他不会有多少战斗的验。 “对付,我就足够了。”波吕丢刻斯同样回以轻蔑。 他记得来自船长的叮嘱,装出轻气盛,不将国王放在眼里的样子,“就在这里比试吧,我迫不及待想要享受们的招待了。” “要是我获胜……” 他还没有来得及提出那些刻意、过分,用以激怒对方的条件,便被冷笑声打断了。 “要是到时候还能活着。” 阿密科斯直接对准眼前轻人脆弱的下巴,挥出一拳。 他的拳头裹着凛冽的劲风,犹如钢铁,仅是险险擦过,便已刮伤了波吕丢刻斯的侧脸。 波吕丢刻斯不敢大意,提起全部的精神,应对他的攻击。 伊阿宋站在船上,在所有的人的注意力都被比斗吸引时,便已悄悄垂下了那两根缆绳。 所有的准备和安排都做好了,可他的还是一直悬在嗓子眼,随时可能从身体里迸出去。 伊阿宋甚至不敢往下看,只闭着眼睛,悄悄睁开一丝缝隙,还没看清下面的人影,又迅速闭上。 塔纳托斯被他狂乱不规律的跳,还有杂乱的脚步声吵到了。 “……波吕丢刻斯没有落下风。”他冷冷地开口。 尽管看上去,一直都是波吕丢刻斯在被阿密科斯攻击,但除了最初那道擦痕,波吕丢刻斯身上没有出现任何一道伤口。 他在熟悉阿密科斯的攻击,并且,等待某个一击毙命的机会。 “真、真的?” 伊阿宋睁开一只眼,余光瞄到下方那两道人影,又下意识闭上。 塔纳托斯完全看不出来他曾还算英勇地和多利俄斯人战斗过,并险些刺穿了库最科斯的脏。 一方面胆小如鼠,一方面又能诡异有着狼一样的果决。 他觉得,赫拉选中这位领导实在有些神奇。 “——波吕丢刻斯出拳了。” 塔纳托斯搭起弓。 伊阿宋打了个激灵,下意识喊道:“……大家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