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力掐着自己的肉，指甲陷肉里，很快染上鲜血。 “哎呀，流血了，”窦母看到，顾不上其他，连忙去掰她的，“别掐自己，若是不想说，我们不勉强你，你别伤害自己，好不好？” 窦母语气里的关怀、着急如此明显，窦一铃却做不出回应，她咬着唇，默默流泪。 她不让靠近，窦母便坐在一边陪她，窦父始终站在外面，没来。 到了晚饭时间，窦父做好晚饭，喊窦一铃和窦母出来吃饭。 “先吃饭吧，不管发生什，饭还是要吃的。” “我不吃。” “小铃，到底发生了什？” 这长时间，窦一铃终于肯说话，窦母悬着的一颗心稍微放下了一点。 话出口，窦一铃才发现，自己能说话了。 她急急去看自己的臂，皮肤白皙光滑，没有不该出现的眼睛。 是我的幻觉吗？ 窦一铃盯着自己的臂不语。 她不觉得是自己的幻觉。 当天晚上的证实了她的想法。 躺下没多久，窦一铃感受到熟悉的挤胀感，穿着睡衣的她很方便检查自己的情况，她身上，不同地方，都出现了白天见到的眼睛。 不同的是，这些眼睛现在是闭目状态。 这个晚上开始，她身上的眼睛再也没消失过。 一开始，只有零星几个，后来，眼睛越来越多，身体每个部位都有，脖上，脸上……多到无法遮住。 窦父窦母发现了。 窦母关上房门，拉着窦一铃坐到床边，掀开她的衣领，看到了脖上、锁骨上骨碌转动的眼睛。 窦母实实在在被吓到了。 那些眼睛像活一般，盯着她，阴沉、森寒。 窦母好不容易忍住到了嘴边的尖叫，好一会儿过去，她找回自己的声音，哆哆嗦嗦问：“那天，你是被这些东西吓到了吗？” 她说的，是窦一铃第一次把自己关房间里的那天。 窦一铃道，她抿起唇，将窦母的拂开：“妈，我是个怪，你别靠近我，也别让爸靠近我，免得伤到你自己。” 她的声音很平静，仿佛这些天不为人的崩溃、痛苦来没有出现过一般。 “别这说，”窦母坚定抱住自己的女儿，“别这说自己，你是我的孩，不是怪，你只是生病了，不是怪……” 窦母来来回回都是这几句话。 她无法想象，独自承受一切的女儿这些天是怎过来的，只要一想到，窦一铃独自躲在屋里，面对长在身上的怪异眼睛，无人述说，不敢述说，她的眼泪就止不住往下流。 “妈，你放开我。”窦一铃开始挣扎。 “怎了？妈妈抱疼你了吗？”窦母忙松了些力道。 母亲的怀抱那样温暖、有力，窦一铃很想沉浸在这个拥抱中，可是不行，她不能。 “妈，我会传染你的，你不要离我太近，我不想传染给你和爸，你们别管我了……”说到后面，窦一铃止不住声音里的哽咽。 “妈不怕，小铃，你别害怕，不会传染的，我和你爸会想办法治好你的，我们去医院，去医院好不好？”窦母力箍住自己的女儿，声音几近祈求。 好不容易说动女儿，窦母和窦父联系了西城最好的医院，将女儿带了过去。 他们想直接去燕京的，可女儿这个情况，他们不道能不能长途跋涉，尤其是窦一铃不能见到阳光。 灯光没太大影响，只要一接触阳光，她就会奇疼无比，那些眼睛在她身上啃咬，她自己也忍不住去抓挠，挠得血肉模糊。 和医院联系好，晚上，他们将窦一铃带到医院。 医生已经听说了窦一铃的情况，饶是见惯了大场面的主任，看到窦一铃身上无数双紧闭的眼睛，还是骇了一大跳。 一系列检查做下来，已是凌晨。 窦一铃被安置在不透光的病房里，主任医生拿着检查结果过来。 “医生，我女儿情况怎样？”窦父放下削到一半的苹果，迎上去。 “窦小姐的情况很复杂，现在还不能下结论，这些眼睛，是一直都有，还是最近才长的？” “是最近才长的，就这个月。” “我们初步定下的方案是将这些眼睛窦小姐身上取下来，只是窦小姐身上的眼睛太多，可能无法一次性取完，窦小姐的身体也承受不了那长时间的术，基于多方面的考虑，我们算分成几次做术。” 主任医生计划得很好，可在第一次术时，就出现了意外，为那些眼睛是活的，不会固定在一个地方，它们可以在窦一铃体内四处乱窜，大大增加的了术难度。 第一次术失败了。 非但没有取出眼睛，还让眼睛暴怒，窦一铃开始出现自残倾向。 “最后实在没有办法，我们只能把小铃接回家，可她的病情越来越严重，有一天半夜我突然惊醒，出来看到小铃拿着水果刀，往自己身上划。” 窦父被吓惨了，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