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捧着药碗,规规矩矩地站到了旁边。 皇帝还在咳嗽,祝青臣道:“杨公公,请王爷进来吧。” “是。” 杨公公打帘子,敬王一身素衣,趋入殿中。 他先是看了几眼皇帝,见他脸色惨白,神色疲倦,像是真病了,俯身行礼:“陛下。” 敬王抬起时,瞧了一眼站在旁边的祝青臣,一言发。 他与祝青臣已撕破脸,也没什么可的了。 如今皇帝病重,他而言是大好时机。他没功夫与祝青臣纠缠,待他登基后,想怎么处置祝青臣,就怎么处置。 是敬王做出凄惶神色,几步上前,跪在榻前:“陛下,何至此啊?” 皇帝掩着嘴咳了两声,尽量让自己咳出一堆粉末。 敬王又试探道:“陛下要好好保重身体,朝堂能一日无陛下。” 祝青臣在旁边抿了抿唇角。 得好像这昏君从前有去上朝一样,本来就是有他没他都一样。 皇帝道:“朕恐怕是行了。” 敬王眼底有一抹喜色闪过,抬起时,又是满脸悲怆:“陛下何出此言?” 皇帝冷眼瞧着他,又道:“朕膝下无子,恐皇位后继无人,朕已派遣官员宗室子弟之中寻访,看谁人可担此重任。” 敬王一愣。 “须得年轻力壮,家中父母双亡,免受外戚把持。朕已决意封你与祝卿为顾命大臣,到时也要劳烦你二人,多多扶持。” 皇帝了许多要求,敬王只觉得耳边嗡嗡的。 他是皇帝的亲弟弟,皇帝却想传位给他,还要从宗室之中选新帝? 他只做顾命大臣,还和祝青臣平起平坐?待新帝长大,便将他一脚踹开? 这是什么道理? 敬王握紧了拳,强撑着与皇帝了两句话,便忙迭告辞。 殿中,祝青臣推开窗户,看着敬王匆匆离开的背影。 想来是回去联络朝臣了。 系统:“皇帝怕他狗急跳墙,带兵逼宫吗?” 祝青臣望着窗外:“皇帝就怕他带兵逼宫。他这些年装得太像,若是他按兵动,没有由杀他,也挖出他手下的所有人,激他一激,他会和亲信联络,一同入宫。” 此时将近入夏,天气燥热。 天边卷起阴云,眼看着是要下雨了。 祝青臣关上窗子,回到榻边,掀开子,准备把自己没看完的拿出来。 结果他一掀子,一把刀、一把剑从里掉出来。 祝青臣:? 皇帝若无其事地把刀剑收回来:“此事凶险,有备无患。” 想来,方敬王在他前话时,他始终把手放在子里,显是握着刀剑。 若是敬王当时就翻脸,他随时可以抽刀出鞘,击杀敬王。 祝青臣呆呆地点了点:“是。” 皇帝竟连他的这份都准备了,还是挺靠得住的。 皇帝清了清嗓子,把册拿出来,递给他:“你看罢。若是有事,便躲在朕身后。” 祝青臣点点,回过神来,又连忙摇摇,举起右手,像一只严肃的小猫:“臣誓死保卫陛下!” * 又过了几日。 皇帝的病见好转,敬王已经蠢蠢欲动。 他平日里与那些纨绔子弟的交游,也显露出好处来。 虽这些纨绔子弟庸庸碌碌,但毕竟身份摆在那儿。 他们回去向在朝中任职的父亲兄长一,朝臣们很快就动摇了。 如今都城之中,人心惶惶,动作快些的,已经将拜帖送到敬王府了。 因着这件事,裴宣与柳岸还未授职,留在家中。 一开始左邻右舍喜气洋洋,到现在迟疑犹豫,旁敲侧击。 裴宣犹豫了几日,外风声愈演愈烈,便赶去柳府见了师兄。 他去时,柳岸正扎着束袖,坐在院子里,擦拭长剑。 几十个家丁他改成府兵,一板一眼地操练。 裴宣上前:“师兄?” 柳岸瞧了他一眼:“嗯?” “师兄这是?” “永安城怕是要变天了,夫子还拘在宫里。那日夫子为了你,把敬王得罪了彻底,若是敬王得势,绝会放过夫子。” 柳岸把手中长剑擦得锃亮,在烈日下闪着寒光:“真到了那个时候,我得把夫子救出来。” 裴宣颔首:“我和师兄一起。” 柳家主在外拍门:“岸儿!柳岸!你敢!给我开门!” 可他已经管住柳岸了。 裴宣与柳岸商定之后,两人达成共识,偷偷把陈娘子接来柳府,随后闭门出,将所有客人拒之门外。 风雨欲来,永安城中各个官员,动作各有同。 * 十日后,振威将军带着几位驻边将军匆匆回到都城。 只是他们甫一入城,没有进宫述职,而是直接去了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