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有话要说:作者昨天肝实验报告忙飞了,所以今天双更,hhhh
“在的,我是她的大伯王世忠。”王世忠脸不红心不跳地说道。
大伯...江颂月今年16岁,江远山按照信息表上登记的,今年是44岁,而您现在已经是58岁了,您好像都可以直接当她的爷爷了。
还好那个医生看上去并没有计较他们的年龄差的意思,王世忠老师签署了江颂月的医疗知情同意书,表情一直非常凝重。
王世忠签署了一份意料知情同意书,还有一份住院通知书,医生还告诉他要去缴纳一系列的费用。没有病危通知书了?没有那份把我吓得魂飞魄散的病危通知书了?
我刚刚在心里发问,就看见手术是外的“手术中”字样被撤下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片空白,江颂月被推了出来,身上挂着点滴,还没从昏迷中清醒过来,脸色十分苍白。
“患者暂时脱离了生命危险,但仍需住院观察,否则可能会忽视由于失血过多导致的器官衰竭和细菌感染。”医生说完这句话之后,我心中的大石头终于落了地。
幸好,幸好她没事,她没事就好。
就算是医生这样说,我也还是不放心,直到看到江颂月在病房里平稳的生命体征,我才有了吃饭的心思,这个时候已经是下午三点左右,我早就饿过头了,但我深知不好好吃饭会有怎样的后果。
母亲去世之前,就常常因为忙碌而顾不上吃饭,这样的状态持续时间久了之后,她的胃变得特别不好,虽然少数的几次跟我一起吃饭的时候尽力地克制了,但我仍然能感觉到她的饭量越来越小,吃饭的速度越来越慢,因为一旦饭量哪怕是增大一点点,或者吃饭的速度快一点,她都会干呕。
后来我才知道,长期不规律的饮食会导致各种各样的胃部疾病,母亲的尸检报告也显示,有较为严重的胃溃疡,我很难想象她病情发作的时候有多疼,在我面前甚至还要强颜欢笑,只是为了不给我压力。
于是,无论有没有胃口,我还是多少会在饭点吃上一些东西的。
我在病房里一边吃着那份凉得差不多的盒饭,一边守着江颂月,她的麻药还没醒过来,现在应该还在昏迷状态。不过,即使眼睛一直看着江颂月,我的注意力很难不被门外的王世忠老师大声说话的生硬吸引走,他好像是在电话的另一头跟人争执着什么,我从来没有见他情绪如此激动过。
不过,在听了一会之后,我察觉到他好像是在跟人争执这起事故的赔偿问题。不是早就定下来了吗?应该是司机家属赔偿的不是吗,司机毒驾是铁一样的事实,甚至现在人都进戒毒所了。
王世忠说,这件事没有那么简单,能有多不简单?让一向温和的王世忠老师发这么大火?
我又听了一会王世忠打电话的内容,他的声音比刚刚高了好几度,即使是在走廊上,跟我们隔着一扇门,我都能清楚地听见他在说什么:“你们还想赖是吗?不是已经做过检查了...那跟我有什么关系,人是他撞的吧,别告诉我是那辆车自己飞到他身上的?....哦,你们是觉得他完全没有问题的是吧?小姑娘自己走路不当心??你们扯谎能不能用点心啊,她是骑车的啊!哎呦...”
我不想再听,现在听到吵架的声音我只觉得烦,我将自己的注意力重新放回江颂月身上。刚刚做完手术,输完血,正常人会是怎样的反应?很疼?很想睡觉,还是很想哭,很难受?
“秋素华?”下午四点十七分的时候,江颂月醒过来了,醒来之后说的第一句话就是我的名字。
按理来说,手术患者在麻药的劲刚过的时候,总是神志不清的,容易说胡话或者做出一些奇怪的举动,我也不知道江颂月现在是个什么状态,她是早就醒了,醒了之后还睡了一觉,现在刚刚睡醒吗,不然她怎么叫出我的名字的?
“你醒了,你睡着的这段时间我一直在担心你。”我小声地说道,给江颂月倒了一杯热水,递给了她,发现她现在行动十分不便,于是按下了床边的按钮,让折叠床把她上半身成七里一些,我把水一点点喂给她。
“...”她脸上露出了十分难受的神情。
“怎么了,是哪里不舒服吗,需要我去叫医生过来吗?”我十分担心,刚想按下床头上呼叫医生的按钮,就被江颂月以非常小的力气阻止了。
“见到你真好,我以为我这辈子都见不到你了。”她虚弱地说道,“我还有好多事想跟你一起做,见到你真好。”
她还欠我一盘番茄炒蛋,还想跟我一起学习,一起考上重点大学,一起进步和成长,她说的这些,我都懂。
“今天的作业你写完了吗?”结果她的下一句话直接给我泼了一盆冷水。
都难受成这样了还在担心我寒假作业有没有写?我只能说,不愧是你啊江颂月。
“早上写了一部分,本来语文和政治打算下午再写的,可是我觉得陪着你比写作业更重要。”我如实回答道。
作业可以不写,但是如果她醒来之后,身边没有人,这样的遗憾是这辈子都弥补不了的。
医院里非常安静,王世忠此刻还在外面跟人隔空吵架,他的声音丝毫没有减弱。
“谢谢你下午一直陪我,连午饭都没吃,赶紧回去休息吧,改天我们再一起做番茄炒蛋好不好。”
“好好好,你要快点好起来哦。”我温柔地说道,起身走出病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