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在她很小的时候蛰伏,一直等待时机可以宣泄而出。
江锦绣也似没有想到她的情绪反应如此激烈般,一时间微微愣住。
“从小到大乔音想要什么东西,我何曾跟她抢过?可您呢,动辄便要跳出来横加指责。那件事情之后,难道我是不会痛不懂难过的木头人吗?可您问过一声又关心过吗?”乔笥觉得鼻子有些酸,便赶紧低下头用力眨了下眼睛,剔透的泪珠便悄无生息地落在厚厚地毯上。她冷着声音,几乎竭力控制住身子那种不自觉颤抖,“难道,我就不是您的女儿么? ”
江锦绣神情大震,徒然变了声,“乔笥,这一切我都是为你好。”
“那么,麻烦您转告您那位宝贝女婿,今后他大可以不必忍住心底厌恶来应酬我。 ”她顿了顿,忍不住自嘲地扬起嘴角,“顺便也不妨坦白告诉您,当初我腆着脸自不量力地去追求他,而今最后悔的那个人,其实就是我自己。”
“我怎么就生了你这么个女儿?”
“您今后若是不想瞧见我,我自然也懂得如何做。”
乔笥下楼的时候,抬眼便瞧见一个人堪堪站在走廊灯光的阴影处,手里拿着一支点燃的半明半暗的香烟,高大而沉默的身影,看上去就像是一组光和影交织的黑白雕塑,冷漠,冰凉,一如记触碰记忆的感觉那般。
她毫无表情地走过去,一步一步,从他的身边擦肩而过。
心无悸动
自然无从尴尬。
夜半三点。
乔远青从外头公务赶回来,发现自己一向好眠的妻子居然还没有睡觉,只倒了杯牛奶站在露台外。
江锦绣向来保养有方。
平日总高高束起的发髻此刻散了下来,微卷的发丝在夜风中荡漾出风情,仿如当初他看见她的第一次模样。悠长平静的岁月过得太久,有些东西深深藏在风尘中,他都几乎以为自己快要将那些遗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