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了从前那些不相干的事情。
生日快乐。
熟悉却又遥远的简单字眼。在国外的那两年的刻意逃避,连她自己都开始慢慢遗忘了。可是刚才鼻子这莫名一酸,眼下也不好就这么草草地收了场,只得半怒半嗔地继续瞪着他。
“乔乔,你别哭了。早知道,早知道……”
“早知道什么?早知道就不该拿话来骗我对不对?”
乔笥用手用力抹去满脸湿意,觉得丢脸极了。
现在回过神来,用脚指头想想也该知道究竟是怎么回事了。什么乱七八糟的故事,什么离家出走的青春叛逆少女,他这个主意拿得可真好。她也是笨,从今天一起床就被他给算计了,还傻乎乎地瞎操心,估计一路上他大概在心里头憋住笑呢,难怪来时的路上就只是埋头走路,连话都没怎么说。
面前的人,却叹了一口气。
“我怎会愿意骗你?。”
他的微微黯哑低沉嗓音里有一种奇异的轻,如同暗夜里一丛丛簌簌的皎洁花开,毫无声息,却惊心动魄。
“自从你回了C城,我总是会不由自主陷入一种奇怪的矛盾中,既怕自己的突如其来的急切把你吓跑了,可是离得太远,又担心你永远不会了解我的心意,整日这样一味地患得患失,连自己都觉得自己变陌生了。”
“就在今日之前,我以为我永远做不了这样的事情。”
“可是乔乔,我喜欢你。”
崖上的风渐渐小了。
头顶穹空,零散的星子从沉沉的云层中浮现出来,隐隐约约闪耀着细小的碎光,教人觉着柔和而温暖。黑暗的海上少了方才那种凛冽气息,声息渐默,彷如一个永恒的,教人不由自主沉溺的梦境,
这样郑重其事的告白,她曾经以为永远都不会听到。
年少青涩的时候义无反顾地喜欢上一个人,生平放下所有的身段和矜持,磕磕碰碰,遍体鳞伤,还曾以为那就是最好而唯一的地久天长。可她却从来都没有想到,在这个世界上,自己也会被另一个人那么妥帖而隐蔽地放在心底某个角落,从不曾经历风霜,
“我不知道,我需要想想…….”
她被他此刻如天空星子般闪烁的眸子弄得有些心慌意乱,原本已经要冲口而出的本能拒绝,不知怎地悄悄地无声无息地咽了回去。
“我并不是立刻需要一个答案,只希望今后能有个机会。”
“来这个小岛度假,也是你早就预谋好的对不对?”
“怎么能算是预谋,最多不过是运气好罢了。”他微笑摇摇头, “而且,我向你保证,这里的风景真的很不错。”
她自然是不信的。
可接下来几天景乐南当真不提其它,只是尽心尽职地领着她将岛上风光尽数游览。也不知他是从哪里约来了几位同龄的伴,既减轻了两人单独相处时的尴尬,又增加了几分的乐趣。那些人衣着简洁,个个谈吐间却无不风趣幽默,所选的话题又能恰到好处地让彼此融洽,氛围无可挑剔。
乔笥渐渐投入假期的乐趣。
此处尚开发不久,在国内的知名度并不高,原始环境被很好地保存了下来。
阳光好的时候,湛蓝如琉璃般的海水极其清澈透明,虽比不得国外热门岛屿,但胜在清静自在,自也有令人流连忘返之处。有时躺在细细的柔软白沙上,望着头顶同样如海面一般蓝的天空,仿佛全身心都会被融化其中。
离开前的最后一天,景乐南亲自驾艇出了海。
她自然那是从未见过他这般样子。
简单的白色T恤被海风饱满地吹起,加上这段时日被晒黑了些的皮肤和几日没有刮的胡子,全然没有半分之前那个拿捏着腔调的矜贵公子模样,看上去颇是顺眼了许多。
一行人海上浮了大半日,不知不觉已是黄昏。
大约是天际边落日太美的缘故,没有一个人急着回去。
如今内陆城市的空气质量糟糕,如今身处南端远海,她已许久没有见过这般璀璨的星空。同行的短发女孩是个华裔,对天文颇有些兴趣,不厌其烦地跟她解说了不少知识。
“你真是厉害。”她赞叹。
“乐南才算行家,他拍摄的星云令人叹为观止。”
“真的?”她半信半疑地扬起眉,玩笑道,“我以为他最擅长的事追女孩子。”
女孩也扬起笑脸,“看来,你并不了解你的男朋友。”
“他不是我的男朋友。”她的脸莫名一烫,好在昏暗的夜里看不分明。
“是么?那我可真是同情他。”
对方脆生生地笑了起来,“他这个人我们最是了解,常常看似温情脉脉,对每一位女士都彬彬有礼,可仔细想想那才是真正的拒人千里之外。我们一直都非常好奇,将来会有一个什么样的女孩子能留住他的心,没有想,那个人居然是你。”
“我?”她怔了怔。
“有一年他不知为何失魂落魄地来参加聚会,席间连连说错话被罚了好多酒,很快就大醉了过去。结果大家替他清理衣物的时候,却在口袋里发现了保存了一张过期的机票。昨天无意听你提及曾在Madrid里住过两年,现在倒有些明白了。”
乔笥愣了片刻才出声,“恐怕这只是个误会。我也曾听闻……他其实一直倾心于自己身旁那位秘书小姐。”
好吧。
她自己都禁不住在心底长长地叹了一口气,这样的话听上去实在有些傻气。
“你是指,凌晗?”
对方却诧异地耸耸肩,“怎么会,当初在学校追乐南最疯狂的人就非她莫属了,可他从来都是无动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