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慈音从容不迫地跨门而入,不想酒楼门槛高,柳慈音一下子没站稳,打了个趔趄,
“姑娘!”
“阿姊!”
在的惊呼中,柳慈音看着自己离地面越来越近。
完蛋了,脑海中稳定从容地退婚怕是做不到了,定是要出洋相了。
柳慈音还没来得及闭上眼睛,认命般的接受今日份命运的痛击,一只修长骨感的手便印入眼帘。
出于本能反应,柳慈音眼疾手快地将手穿过宽大的袖口正准备让对方拉一把自己,谁知那手突然移了方向。
柳慈音扑了个空,心里正准备咒骂几句,便见那手快速地用宽大的袖口包裹住,然后才轻缓扶住柳慈音。
“你没事吧。”
少年的声音清冽如山涧清泉,明明是关心的语句却带着疏离。
柳慈音站稳后低着头扶了一下鬓边的发钗,闻言望去。
是个少年,那少年站如青松,需得抬头方能看见少年的面容。
果然是好相貌,面如冠玉,眉骨饱满,鼻梁高挺,一双眸子如深夜寒星,平静无波带着几分沉稳与疏离。
柳慈音不由自主看着少年的眼睛,陷入沉思。
陆远之,这个世界的男主,名闻中,字远之,一生清廉,刚直不阿。
七岁家道中落,父亲早逝,母亲拉扯长大,得状元后准备迎娶原身,结果原身早已香消玉殒。
男主为人古板固执,在毫无感情基础下认定原身是唯一妻子,愣是结了婚,终身未再娶。
“你离我阿姊远一点。”
柳常念猛地冲过来推开了陆远之。
陆远之眉头微皱,向后轻移一小步。
“柳姑娘?”
“阿念,不要唐突了贵客。”
柳慈音回过神,轻声斥责了柳常念,又自觉失礼,微不可见地向后轻移。
随即双手置于胸腹,屈膝低首,简单地行了个万福礼:
“官人,万福。”
陆远之听到官人两个字,皱了皱眉,似是不喜。
“我警告你,你不要打我阿姊的主意。”
柳慈音听着柳常念气鼓鼓地说了这句话,不禁轻笑出声:
“我们阿念倒是会疼人。”
陆远之向前深深作揖。
“在下陆远之,今日前来,乃是向柳家提亲。”
柳慈音回了个礼。
“陆郎君,人之一生,父母、子女皆不可选,唯有伴侣可选,终身大事,亦是终生应当考虑清楚,虽说父母之命不可违,但终究往后余生与你相伴之人方得自己满意才可,你可以再考虑考虑。”
陆远之愣了一下,思索片刻后开口道:
“可是这世道就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三思而行是没错,但婚姻大事不能只考虑个人感受,你知道的,我可以...”
帮你,最后两个字陆远之没说出口。
不知道为何他有种感觉,如果说出这两个字,也许他们缘分就真的彻底断了。
“嗯,你说的没错,婚姻不是两个人的事情,不过我还是希望可以寻到一生所爱,毕竟生命只有一次。”
陆远之抬眼不经意间撞上柳慈音的视线。
眼似清泉,清澈明亮,笑如暖阳,一下子竟有点让人不知所措,鬼使神差地说道:
“那为什么彼此的一生所爱不能是彼此呢,你也不知道不是吗?”
柳慈音闻言顿了顿,笑了笑,知道陆远之的性子,也没想过能劝动他,她只是想表明自己的态度。
“哎呀,赵知府呢?我还没拜见...”
“赵知府已经先行离去,他手头临时有要事处理,也是我想的不周。我下次再...”
“下次?那便先不说了,饿吗,我看天色也晚了,你要不留下吃个晚食?”
柳慈音想着原来是客,多少也该略尽地主之谊。
“那就多谢柳娘子了。”
陆远之作揖道谢。
柳常念像只护食的小狮子,一动不动地盯着陆远之。
柳慈音牵着柳常念,准备给柳常念脏兮兮的小手清洗一下,“阿念,你这手...”
“定是刚刚给姑娘煮面的时候染上的灶台的灰。”
袅袅走上前牵过柳常念另一半的手打趣道。
“袅袅,你别胡说...”
柳常念嘟着嘴巴,口齿不清地说着,见难得露出小孩子的俏皮。
柳慈音觉得,这才是柳常念原本该有的样子。
“好啦,阿姊给阿念还有袅袅做饭,阿念乖乖和袅袅去洗手好不好?”
“哼,你离我阿姊远一点哦,要不然,我打你哦。”临走柳常念还恶狠狠地威胁陆远之。
陆远之突然想逗逗眼前的孩童。
听完他说的话,又向着柳慈音走近几步。
这可把柳常念气坏了,挣扎着要来和陆远之一决高下,袅袅费劲力气才将其拉住。
“阿念,要讲礼貌哦,不可以这么和客人说话,”柳慈音被眼前幼稚的一幕震惊。
低声训斥了一句柳常念,又转身对着陆远之,抱怨道:
“你也是,他不过是个小孩子,哪里懂什么,你同他...”
“5岁了。”陆远之又后退一步,继续保持着不远不近的距离。
声音如清泉般趟过柳慈音的脑海。
柳慈音轻哼一声,快步走到厨房门前。
厨房门紧闭,柳慈音疑惑了一下,却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