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正在亭中嬉笑玩乐着,一名小厮过来了,沈吟宴见是沈恨晚身边的缚云,问道,“缚云,你怎么来了,可是晚哥儿有什么事?”
缚云俯身答道,“郡主可让小的好找,是哥儿让我来找郡主呢,这不就找到了,我就要去回禀。”
沈吟宴点点头,“去罢。”
缚云与沈恨晚道了沈吟宴在华西亭,沈恨晚便步履轻快的去了。
“阿姊,你原在这儿呀。”至华西亭,沈恨晚走到沈吟宴身旁坐下。
沈吟宴轻挑柳眉道,“怎的不与你那些同僚应酬了?”
“好阿姊,那是需要的,况且这不就来陪你了?”沈恨晚见此知道沈吟宴心中有些恼了忙温声哄道。
“好了,又不是真的恼了你,快看看我给你的生辰礼可还满意。”
绍衣将托着的锦盒递给沈恨晚。
沈恨晚接了锦盒笑道,“满意极了,阿姊给的自是满意。”
打开一看,是一块上好的油烟墨,沈恨晚盖上将锦盒递给缚云,“阿姊送的好墨我可舍不得用,定好好收起来。
沈吟宴一笑,执着帕子笑嗔道,“你们一个个儿的,都会说些花言巧语讨人欢心。”
几人欢声笑语的顽闹间不觉到了戌时,顾弄玉道,“我与未央儿也该回去了,说好的咱们一起去外面看烟花炮仗,你还去吗?”
沈吟宴笑着道,“自是去的,外面肯定很热闹,”又对沈恨晚道,“咱们三个刚才说了要出去看烟花,我说要带你去的,晚哥儿想不想去呢?”
沈恨晚兴致盎然,“阿姊相邀,乐意至极。再且说,听他们道外面的灯火集市热闹非凡,烟花炮仗也是新奇好玩,早就想去看看了。”
“那咱们两个先去换身轻便些的衣裳罢,”又对顾弄玉二人道,“玉儿,你们也跟我先回室内等着罢,外头毕竟是冷的。”
顾弄玉颔首,想着自己这外罩的大袖衫子也不方便,今日本就是来这儿才穿的,也是脱下来的好。
与沈吟宴回了邀欢阁,脱下了外面的大袖衫,让如意叠好放到马车上去,叫岁余驾出马车去门口候着,马上就要回了。
待沈吟宴换好了身轻便的窄袖长袄,几人便出去了。
出了门外,岁余和王府的一位马车夫已驾出马车候着了,几人各自上了马车。
先是回了趟衔春巷,无论街上还是巷里都热闹的很,一路上欢声笑语和烟花炮仗、丝竹管弦之声不绝于耳。
两辆马车并列行驶着,“外面真是热闹,比府上热闹了真是不少,以往这日我都还未出来过呢,都是与府中弟弟妹妹们待在一起呢。”
沈恨晚看着沈吟宴道,“我也一样,那我今晚好好陪着阿姊玩。”
“我与谢郎也是头一次呢,正巧今儿晚上尽个兴。”顾弄玉笑意晏晏。
应未央兴冲冲的,“那我和阿姊带着你们好好玩儿!我们年年都要去玩呢!”
“好呀,那就有劳未央儿了。”顾弄玉笑着回道。
人太多了,马车就变成一前一后行驶了,顾弄玉的马车驶在前面带路。
马车驶进衔春巷,至两家门前,应未央从马车上跳了下来,“二娘,你可算是回来了,知道爹娘有多担心你吗。”
“我知道错了嘛,好了好了,快走吧,咱们今晚还要去街市呢!”应未央朝着应长乐撒娇,而后又紧忙催促道。
应长乐蹙眉,“不行,走,先进去与爹娘说一声。”
应未央撇撇嘴,有些不太情愿,却也乖乖去了,“好吧,”又小声嘟囔了句,“去的时候不是与他们说过了嘛。”
应长乐无奈,拉着应未央进去了。
谢知眉听到了门外马车的动静,走出门外,见果然是顾弄玉回来了,上前去掺着顾弄玉下了马车。
谢知眉牵着顾弄玉的手道,“玉娘今日玩得可尽兴?”
顾弄玉轻笑回道,“尽兴,尽兴,只待会儿与幺郎一同在出去玩儿才更尽兴呢。”
谢知眉捧着顾弄玉的手道,“可冷吗?”
顾弄玉点点头,“是有些,车里虽有炉子,却也到底不比屋内,下了车更冷了。”
听她这样说,谢知眉将顾弄玉拥入怀中,“这样可暖和些?赶快进屋罢。”
这时,相王府的马车也紧后到了,二人紧忙松开,脸上都微微泛上淡淡红晕。
沈恨晚先下了车,搀扶着沈吟宴出来,沈吟宴见顾弄玉二人站在这里,脸上又有红晕,疑道,“你们两个脸怎的泛红?”
顾弄玉窘了一瞬,“天冷冻的。”
“哦,那快进屋罢,外面确实冷呢。”沈吟宴感同身受道。
几人进了院内,关上门,院内有些黑,如意在后头领着沈吟宴二人,进了屋内,方觉暖和,烧着暖炉。
顾弄玉问道,“可曾吃过饭?”
谢知眉回道,“已吃过了,玉娘安心,你可吃了?”
“在相王府参加了宴会,吃得饱呢。”
沈吟宴打趣道,“瞧瞧你们小夫妻,腻歪的很,”又想起,对沈恨晚道,“哦,这位是顾娘子的夫君,谢郎君。”
顾弄玉解释道,“这位是永宁郡主的弟弟。”
沈恨晚揖礼,“谢郎君,在下沈恨晚。”
谢知眉回礼,“在下谢知眉。”
张婆子端来了几碗热乎的姜汤,“诸位都喝完姜汤,暖和暖和。”
本是熬了一锅备着的,谢知眉与张婆子已喝过了,先前盛了三碗,现见有客来,又多盛了几碗。
那相王府的车夫摆手,“我就不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