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被他一手按着头,一手搂着腰带走了,男人低沉的声音从头顶上方传来:“计划有变,先随我离开。”
谢扶桑认了出来,竟是江宴。
谢扶桑被江宴搂的极紧,他个子很高,尽管谢扶桑在同龄女子中已经算得上个子高的了,此刻被他搂在怀里也只能堪堪到他脖子处。
以前距离江宴总有些距离,也不觉得他身量十分高大,此刻与他离得这般近,她倒是感受到了江宴身高给她带来的威压。
行走之间谢扶桑总会时不时贴到他的脖子处,她甚至能清晰的感受到江宴说话时喉结的上下滚动和引起的胸腔震动。
她还是第一次被男人这般搂着,谢扶桑感觉自己的心跳都控制不住的加快了。
她第一次亲自感受到,健康男子的体温竟然可以这么烫,隔着她身上单薄衣物不断向自己传递热量。
这般想着,心跳便越来越快,仿佛要跳出喉咙。
谢扶桑有些不适应这些感觉,她抬手按住自己的心脏,想让它跳的慢一些。
江宴还以为是自己走的有些快了,弄得谢扶桑有些气喘吁吁,便放慢了步伐。
陈兴领着自己的护卫,刚看到一位身着鹅黄衣衫的貌美女子,方起了兴致要上前同她‘打招呼’,便瞧见一器宇轩昂的男子搂着她离开了。
陈兴见此也未上前阻拦,一是他此刻有些累,提不起兴致。
二是他觉得这掖城还没有他找不到的人,以后有了兴致再寻这貌美女子也不迟。
马车内,谢扶桑和江宴对面而坐,谢扶桑还有些没缓过神来,便听江宴道;“昨日你走后,我又仔细想了想,觉得你的计划有些行不通。”
江宴装作神色严肃的样子对谢扶桑说:“你想那陈兴的护卫那般多,若是有个万一,你未能从他手下安然无恙地逃出来怎么办,况且用这种计策,总归是会影响你的清誉的。”
“况且就算你的计划当真成功了,那陈兴定会在城内大肆搜捕,到时很可能会给我们一行人惹上麻烦,若真到了那时候,就算我想替你隐瞒也是隐瞒不住的。”
“更何况,那陈兴就算没了那个能力,还是可以继续作恶,而且很可能会变本加厉…”
江宴顿了顿,声音不自觉有些放低,似乎不知道怎么开口。
他没再继续说下去,究竟是怎么个变本加厉的方法。
毕竟教坏她了可不好。
其实,他一开始就未曾想过要用谢扶桑的计划。
在谢扶桑同他讲陈兴的事情时,他便猜到了谢扶桑的意图,也有了另外的打算,刚刚对谢扶桑这样解释也是随口胡诌的。
昨日他听谢扶桑说要用‘美人计’,心中十分好奇,一时兴起,想看看谢扶桑使用‘美人计’是什么模样,便装作答应了她的请求。
可他也不想白白让那恶心的陈兴占了她的便宜,便在谢扶桑计划实施前带走了她。
只是他去的还是晚了些,差点让那陈兴得了手,江宴想起陈兴打量在谢扶桑身上那眼色眯眯的目光,就莫名觉得心中无比烦躁。
听了江宴的解释,谢扶桑的脑海中倒是自动生成了陈兴不能人道后变本加厉的画面。
她毕竟在现代活了二十八岁,虽然一个男朋友也没交过,但是没吃过猪肉也不一定没见过猪跑啊,这并不代表她不懂一些理论知识,毕竟她好歹也看过很多理论丰富的文章。
谢扶桑被自己脑海中的画面吓了一跳,顿时觉得江宴说的十分有道理。
只是那陈兴…断不能让他继续祸害别的小姑娘了,谢扶桑思忖着。
江宴见谢扶桑还在为陈兴的事情烦忧,也不同她卖关子了。
他说:“昨日我便将陈兴一家的罪行写在奏章中,命人快马加鞭传回上京,相必过几日陈家老爷被罢官的消息便会传至掖城。”
“到时树倒猢狲散,那些官员也没必要再为陈兴遮掩罪行,那时再行审案,凭着陈兴的罪行,他恐怕一辈子都要在狱中度过了,不过他的仇家那么多,能不能活下去还不一定呢。”
江宴语气淡然,仿佛陈兴一家的下场未曾引起他内心丝毫波动。
谢扶桑闻言激动极了,仿佛大仇得报,心情十分舒畅。
只是她还有些担心:“不是说陈家有权有势、还是皇亲国戚吗?这么处理朝廷会,同意吗?”
江宴不屑道:“不过一个小小的四品官罢了,还敢吹嘘自己有权有势,凭借着和皇后娘娘八竿子打不着的亲戚关系,就敢自称自己是皇亲国戚,恐怕也只能在这些边境小城骗骗人了。”
“不过也算他们倒霉,偏要称自己是皇后娘娘的亲戚,却不知皇后娘娘最厌恶亲人仗着自己的身份四处为非作歹,何况他们还是假的。”
“可是…”谢扶桑突然想到什么。
她开口问江宴:“你既然昨天就想到办法处理陈兴了,为什么今日还要看着我去给他用针灸下毒?”
谢扶桑有些不满,毕竟若不是迫不得已,她才不会用‘美人计’去勾引陈兴,给他下毒。
想到陈兴那双浑浊的眼睛,谢扶桑就有些反胃。
江宴有些心虚,面上却是不显:“毕竟掖城离上京还有很远,消息一来一回总需要时间,这些日子总不能看着他继续为非作歹,况且亲自动手不是更令人开怀嘛。”
谢扶桑觉得江宴说的很有道理,信息量一次性被灌入的太多,她倒是没有反应过来江宴话中的漏洞。
若是江宴当真想让谢扶桑去给陈兴下毒,让陈兴这些日子都不能为非作歹。
那为何又要在她动手前将她带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