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一杯酒,“这的确也不能全怪你,毕竟我后来好像直接睡着了,也不知道那晚你和哥哥究竟说了些什么。”
谢扶桑听到她这句话心中稍稍得了些安慰。
却没料到,苏合又来了一句:“不过,你这行为还真挺渣的,害我如今还没嫂嫂。”
“我说那段时间兄长怎得如此消沉,原来竟是因你受了情伤。”
苏合叹了一口气,“想不到我兄长早年竟被自己的青梅竹马白月光狠狠渣了一顿。”
苏合啧啧又叹了几声,道:“这情劫历得实在是惨。”
她看了一眼谢扶桑面沉如土的神色,犹豫了一瞬,还是安慰道:“其实这对我兄长来说也不是一丝好处也没的,俗话说情场失意,官场得意。你瞧,我兄长如今身为文官在朝中混的也算如鱼得水,挺受陛下重视的。”
谢扶桑知道苏合是在宽慰她,不过她并未因这句话得到一丝安慰。她知道苏木在官场上的节节高升才不是因什么情场失意,而是因他自己的努力和才能。
苏合说完这句话,突然想到些什么,面上突然凝滞住了。
谢扶桑瞧她面色怪异,开口问道:“怎么了?”
苏合道:“你记不记得,小时候我兄长同你大哥一向交好,他们二人本是约定好将来一同做武将,在沙场上做同袍建功立业报效大凉的。”
谢扶桑点点头,“苏大哥武艺很好,所以你当初拉着我同他学习武艺时,父亲才会同意。不过苏大哥后来兴趣变了,开始喜欢读书了,之后还做了文官。”
苏合急急说道:“兄长十四岁那年,突然向家中说,他要科举入仕,将来做一名造福一方百姓的文官。当时我父母都以为他魔怔了,放弃一身武艺天赋不去使,非要半路出家做什么两袖清风的文官。”
她顿了一瞬,又道:“我突然想到一件事,你猜是什么?”
“什么?”
苏合眸中闪过一丝光亮:“你还记不记得我们九岁时,我曾拉着你去看驻州城一家富户成亲,迎亲礼豪华无比,我见了之后便开始想自己日后会嫁给什么样的人,成亲礼又是如何,当夜我拉着你喝了不少酒,因此还被家中狠狠训斥了一通。”
“自然记得。”谢扶桑现在感觉自己回想起来,还觉得尴尬到脚趾扣地。
当年苏合才九岁,在现代时本是该上小学的年纪,便拉着她询问对未来夫君的幻想。
谢扶桑当时是极其抗拒与她谈论那些事的,毕竟当时的苏合确实是一个小学生模样,同那时的苏合谈论此事实在有些像小孩子过家家,难以启齿得很。
奈何执拗不过苏合,她又瞧着苏合当时已然喝醉,全然没了顾忌,心中竟也思考起了苏合问她的问题——将来想嫁给什么样的人?
她当时是怎么回答来着?
她说,如果非要嫁人的话嫁给温文尔雅的读书人还可以,文臣最重名声礼节,嫁过去之后家庭暴力的可能性还会少些,就算日后有了妾室,为了不违背伦理纲常,也不会宠妾灭妻,这样嫁过去的生活还是好的。若是没有爱情,相敬如宾做个表面夫妻也是可以的。
想及此,她思绪一颤,她转眸看向苏合,认真问道:“你大哥不会是因为听到我当初随口说的话,转变了理想吧?”
苏合不置可否,她惊异又不可置信道:“真没想到,我大哥当时竟对九岁的你起了歪心思,真是禽兽啊!”
谢扶桑听了苏合这句话,顿时被呛的咳了起来,面目被呛得通红,缓了片刻,挤出一句:“你还真是胳膊肘往外拐。”
谢扶桑心中五味杂陈,她如今知道了前因后果,一时都不知道日后该如何去面对苏木,浓烈的愧疚感霎时充斥满她整个胸腔。
苏合看到她面上的愧疚神情,细细思索了一番,开口安慰道:“说不定他也不是为了你,大凉武将人才济济,文臣缺少的可怜,可肃清国法弊端,整治官场风纪,改革祖宗之法,兴教化,倡礼仪,正万民,哪一项不需要文臣辅助?”
她拍了拍谢扶桑,“你别有太大压力,反正此事也都过去了。”
谢扶桑苦涩地笑了一声,这种事,怎么可能轻而易举掀过。
她在心中暗暗发誓,日后再也不饮酒了,饮酒果真误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