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桑的手轻轻地落到他的后背上,那轻柔和缓的力道和细腻如瓷般的触感,让沈焰背脊不禁微微一僵,她的手所到之处,便好似点燃了一簇火苗,带起一阵灼热与滚烫。 偏偏桑桑自己毫无所觉,她的头微微凑近,鼻息一下下喷洒在了沈焰的后背上,叫他原本就紧绷的身子又僵硬几分。 桑桑给他擦完了后背的伤处,又绕到前面,要给他擦腰腹处的淤青。 她的手刚伸出去,还没落到实处,就被沈焰一把握住了。 他抬眸望着桑桑,眸底好似有一簇火苗在燃烧跳跃。 桑桑对上他那样的眼神,心头莫名慌张。 沈焰开口,声音莫名添了两分哑。 “前面的,我自己来。” 再让她继续下去,他只怕就要当场失态了。 桑桑也有种如蒙大赦之感,又像只小兔子似的溜了。 看着她溜得飞快的背影,沈焰眸色又深了几分。 入夜,夜色茫茫,周遭是伸手不见五指的漆黑和落针可闻的寂静,沈焰躺在床上,只觉后背上似是残留着她留下的轻柔触感,辗转反侧,难以入眠。 她的一颦一笑在眼前放大,欲念便似那脱缰的野马一般,瞬间变得难以自控。 不知过了许久,一道轰然白练闪过,他的喘息和心跳也瞬间到了巅峰,一股难以言喻的畅快将他席卷而来。 待一切平息,他却觉得心头更加空虚。 他知道,他对她的绮念已经一发不可收拾了。 翌日,桑桑照例一大早就起来张罗早膳,沈焰的房门也几乎同时打开。 桑桑弯唇,笑意从那双明亮的黑眸中流泻而出。 沈焰对上她的笑颜,眼神幽深晦暗,桑桑的神色一下顿住,那原本要问好的话也不自觉咽了回去。 他莫不是心情不好? 桑桑小心翼翼地询问,“怎么了?可是昨夜伤处又疼了?” 沈焰意味不明地“嗯”了一声。 不仅疼,还痒,痒到心里去了。 桑桑闻言顿时更急了,“那,那我再给你擦一擦药吧!” 沈焰当即拒绝,“不用。” 再让她擦,只怕又要擦出火来。 桑桑还欲再说什么,沈焰直接道:“我方才擦过了。” 桑桑闻言,自然不再坚持。 吃过早膳,沈焰便将桑桑送到福婶家里,将她托付给福婶,福婶自然满口答应下来。 福婶猜到了沈焰把桑桑送来的用意,定是昨天发生了什么事。 “你放心吧,我定然将你媳妇看得好好的,一根汗毛都不会让她少了去。” 沈焰对福婶还是放心的,交代一番便往镇上去了。 沈焰一走,福婶就忙向桑桑问起了昨日之事。 昨天她让春杏来给沈焰传了信,后来见沈焰背着桑桑回来了,知道桑桑没事,这才放心。 但昨日必然是发生了些什么。 每回陈氏和沈大柱去找沈焰,都没什么好事。 桑桑也没有隐瞒的必要,将事情如实道来。 福婶一听,顿时气得脸都绿了。 “他们的心怎么这么黑?阿焰是他们的亲儿子,他身边好容易有了你这个知心人,他们不盼着你们好也就算了,竟然还要拆散你们,这天下怎么会有这样的父母?” 福婶气得一阵心口疼。 便是一直对桑桑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春杏听了这些,脸上也露出了同仇敌忾的神色。 桑桑也很为沈焰抱不平,自然不吝多说点沈家人的坏话。 “他们把我卖了,是想换银子给他们侄儿交束脩银子。” 她们自然知道桑桑口中的侄儿是谁。 对沈俊,她们也没什么好感。 像他们这样的农家人,对读书人本是带着几分尊重的,但沈俊这个人吧,书读得好不好不知道,读书人的架子倒是摆得挺足,见了他们便是一副目高于顶的样子,就好像他已经是金榜题名的状元郎似的。 沈大柱夫妇把自己亲儿子赶出家门,却对二房的侄子掏心掏肺,浑当自己的亲儿子一样供着,这般偏心眼的做法,也是让福婶满脸问号。 只能说,除了沈焰以外,沈家人一个个都脑子有问题。 春杏听说桑桑竟被卖进了万春楼,瞬间惊得瞪大了眼睛。 “那,那你是怎么从万春楼出来的?是沈大哥把你救出来的吗?” 福婶也想起这一茬,对此事的来龙去脉生出好奇来。 桑桑却是摇头,“是我自己想办法逃出来的。” 桑桑将自己逃出来的来龙去脉如实道来,怕吓到她们,桑桑便隐瞒了那五百两之事,饶是如此,福婶和春杏也听得后怕不已。 对春杏来说,身为女儿家,被卖进万春楼无疑是天塌下来的大事,若同样的事情落到她的头上,她定然除了哭什么都顾不上了,哪里还会想得到怎么自救? 瞬间,她看向桑桑的眼神不自觉多了几分佩服。 福婶则是生出几分怜惜。 这孩子先前就是被沈焰买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