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桑桑起得比以往任何一天都要早,一起身就一头扎进了厨房,开始给他准备带进山的葱油饼。 桑桑把葱油饼烙得又酥又脆,一口下去,不仅喷香,还扛饿。 她知道沈焰喜欢吃肉,便又将各种卤肉都切了一些给他带上。 之所以没有切太多,是因为天气热,带太多并不好存放,很容易坏。 除此之外,她还做了一些糗。 这玩意儿味道自然比不上卤肉和葱油饼,但更加干燥耐放,便是放个五六日,想来都没什么问题。 她在忙活这些的时候,同时把卤汁也烧了起来。 沈焰要为了自己进山冒险,她也要加倍努力,多赚更多的银子,能赚多少是多少。 她在厨房忙碌着,沈焰也起身了。 看到桑桑为他备好的一应干粮,沈焰的眸底便有暗流微微涌动。 他不知道自己究竟进过多少次山,但第一次,有人给他张罗准备这些。 沈焰摸了摸心口,那里,有了一种被人牵挂的感觉。 他背上工具,带上她亲手准备的干粮,走出了家门。 桑桑送到了家门口,望着他的背影满含殷殷的期盼,鼻腔中甚至都不禁升起一股子微微的涩意。 桑桑:“我等你回来。” 沈焰:“等我回来。” 两人同时开口,彼此的眼中似有一抹异样情愫在流转。 沈焰深深地看了桑桑几眼,这才转身,大步流星地迈步而去。 身后,桑桑久久凝望着他的背影,而锅盖也似是意识到些什么,朝着沈焰的背影汪汪地叫了好几声。 桑桑刚把猪下水都卤好,福婶就来了。 她很避讳地没有进厨房,便是进去了,也只是帮忙搬东西,并不往锅灶里瞧。 这是桑桑吃饭的本事,她现在也只是来帮忙卖东西的,可不是来偷师的。 她就算再眼红桑桑赚钱的本事,也不会做这不光彩的勾当,丢人! 桑桑眼明心亮,将福婶的主动避讳看在眼里,她心中又升起一股异样之感。 沈焰果然没有看错人,福婶的确是值得信赖之人。 桑桑甚至开始畅想,假若日后她把自家生意做大了,还可以请福婶继续给自己帮忙呢,到时候,自己定是不会亏待了她去。 不过,这都是没影儿的事呢,她也只是敢偷偷放在心里想一想罢了。 桑桑的生意慢慢有了起色,刚摆摊没多久,就有客人上门问价。 新客虽没尝过卤猪下水是个什么味儿,但光是闻着,就有一股子浓郁的香味,直勾人馋虫呢。 加上有福婶的卖力吆喝叫卖,客人来得更多,今儿个收摊也比之前几天都要早。 卖完了东西,她们便照例到赵屠夫那里拿了预定的猪下水便回了家。 桑桑其实心里头一直都惦记着沈焰。 她生怕自己会再看到些不好的画面,那样的话,也就意味着沈焰出事了。 幸而,一整天下来,桑桑什么都没有看到。 只要没有什么风吹草动,那就是好消息。 当晚,福婶也没有回家,而是留在了沈焰家里陪桑桑过夜。 别说沈焰不放心桑桑一个人在家,便是桑桑自己也有点发怵。 沈焰的家在山脚附近,独门独户,跟其他人家都有一定距离,一入夜便只有沙沙的树叶声和偶尔的蛙鸣鸟叫。 以前有沈焰在时,桑桑完全没有在意过这些声音,也从未感到过一丝的害怕。 但现在,外面任何一点风吹草动都让她心头一紧。 这个时候她才越发意识到,那个男人能给自己带来多大的安全感。 福婶见她那副模样,只当她是因为沈焰不在家而不习惯,禁不住出声打趣。 “年轻小夫妻就是不一样,真是一天都离不开。” 桑桑闻言,脸上不觉露出了一抹羞红。 桑桑还不知道该怎么跟福婶解释,他们的关系其实不是那样,福婶就自己发现了。 “你们竟是分房睡的?” 桑桑默默点头。 话都已经说到这个份上了,桑桑就再没有继续隐瞒的必要了。 若现在还瞒着,未免太不把福婶当自己人。 桑桑:“其实我们……” 福婶:“难道你们闹别扭了?” 桑桑:“……不是的,我们……” 福婶一副过来人的模样,直接把桑桑的辩解当成了狡辩。 “我也年轻过,我都懂。” 桑桑:不,你不懂。 福婶自顾自地开始分享自己的经验之谈,“我跟你说,夫妻之间,最忌讳的就是分房睡,这是要生出生分来的。” 桑桑:“福婶,我们……” 福婶:“你别打断,听我说。 所谓床头吵架床尾和,你们俩都分房睡了,还怎么床尾和? 阿焰那孩子,嘴笨了些,性子冷了些,但实际上就是个外冷内热的,婶子瞧着你们俩这日子是越过越红火,可别因为一点小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