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桑桑照例和福婶在老地方摆摊卖卤肉,忽的,桑桑眼前一黑,熟悉的情形再次上演。 好在,这一次她没有再晕倒,只是脑袋有片刻眩晕。 福婶察觉她的异常,忙问:“桑桑你怎么了?是不是太热了?快坐下歇一歇。” 桑桑一把抓住福婶的胳膊,语气急切地道:“福婶,我有预感,待会儿沈家人可能会来闹事,找我们的麻烦!” 福婶一愣。 “他们找我们麻烦做什么?” 桑桑:“他们觉得沈俊被赶出书院是沈焰害的,所以趁着沈焰不在家,来找我们报复!” 福婶当即怒了,“他被赶出书院是他自己好的不学净学一些歪门邪道的东西,与阿焰有什么关系?” 桑桑不知道该怎么跟福婶解释,现在也来不及解释。 她语气急切地道:“福婶,现在没时间解释这些了,我们得想办法搬救兵,沈家人来势汹汹,我们两个人应付不来的。” 福婶也被她的焦急感染,“可是,我们上哪儿去搬救兵啊?阿焰也不在这儿啊。” 桑桑的脑子飞快转着,最后斩钉截铁地道:“去鹿鸣书院,找书院山长求救! 沈俊是读书人,他就算被赶出了书院,也是爱惜名声的,如果鹿鸣书院的人前来阻止,他们为了沈俊日后的前途着想,定然不会再继续闹下去。” 福婶一想,顿觉有道理。 她一拍大腿,“还是你聪明!” 桑桑:“我不认识路,不知道鹿鸣书院在哪里,福婶你现在就去书院找人,一定要把救兵搬来。” 福婶转身就跑,跑了两步,突然想起什么,她陡然回神,又折了回来。 “不对,桑桑,你怎么那么笃定沈家人会来找麻烦?” 这,万一沈家人没来找麻烦,她却把书院的人找来了,那最后要怎么收场? 桑桑一脸认真地望着福婶,“福婶,我说的都是真的,你信我!” 桑桑的眼神异常笃定,福婶对上她那目光,鬼使神差地就信了。 她一咬牙,什么都没再多问,撂下一句,“我一定快去快回!” 然后就撒开两条胖腿,吭哧吭哧地往前跑去。 望着福婶离开的背影,桑桑的心依旧七上八下的,满是忐忑不安。 沈家人应该过不了多久就会来了,她不知道福婶能不能及时请来救兵。 若是她被拦住了,根本没人理会她怎么办? 到时候自己一个人能应付得了那么多成年壮汉吗? 桑桑下意识伸手,摸到了自己袖中的袖箭和短匕。 要是他们敢乱来,自己也不是任人拿捏的! 她要让他们好看! 这般想着,桑桑一下就有了底气。 桑桑的预感很快就成了真,不过两刻钟的时间,一行人就气势汹汹地朝这边而来。 而为首之人桑桑一眼就认了出来,正是沈焰的父亲沈大柱。 桑桑不禁心想,沈俊到底给沈大柱灌了什么迷魂汤,让他不惜一而再,再而三地得罪自己儿子去讨好他? 这个念头在脑海中转了一圈,桑桑自然是找不到答案的,便是沈焰自己也都没弄明白这一点。 转眼间,沈大柱一行就杀到了桑桑的摊位前。 他们一行有七八个人,大多数都是那日到沈焰家中要把她绑了卖掉的熟面孔,却没有沈俊。 他们的气势太过骇人,一下子就把原本欲要上前的客人吓跑了,还引来旁边摊位的小贩频频侧目。 明眼人都看得出这一行人来者不善,桑桑一个弱女子孤身一人,只怕要吃亏,但却没人敢上前多管闲事。 沈大柱见只有桑桑一人在,面上神色更加张狂得意。 上回那笔账,他可是一直都记在心里呢! 原本到手了的金镯子,就这么被那小畜生抢了去,便是那五两银子也没了,辛辛苦苦筹谋,最后却是白忙活一场,还被那逆子威胁了一通,他的那口气到现在都还没顺呢! 他早就想要报复,但又忌惮沈焰,一直没找不到机会下手。 偏偏这时,沈俊还出事了。 沈俊是沈家人的希望,他被书院赶出来,沈家人只觉得天都要塌了。 沈家人要到书院讨要说法,却被沈俊拦住了。 他没有解释自己为什么会被赶出来,只咬牙切齿地说了一句话,“此事定是沈焰干的!是他在报复我们!” 哪怕沈大柱夫妇以前对沈俊,对二房如何掏心掏肺,但这件事一出,他们看沈大柱夫妇的眼神立马就不一样了,那眼神里,含着深深的怨恨。 沈大柱本是个莽撞的暴脾气,原本想当场就杀去沈焰家里向他讨要说法,但想到上回被沈焰拎着衣领警告的情形,又一下清醒冷静了下来。 光脚的不怕穿鞋的,他们都没有沈焰豁得出去,真要找上门,也不可能讨到半点好处,说不定反而还会激怒他。 柿子挑软的捏,沈大柱还是决定从桑桑身上下手。 桑桑在镇上卖卤肉之事已经不是什么秘密了,毕竟她公开做生意,总会被西田村的人知晓。 沈俊回家之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