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妇人闻言,立马又龇牙咧嘴地骂了起来,她来来回回骂的无非就是“婊子”“狐狸精”“不要脸”之类的话。 柳如娘没有闲心听她骂人,直接让人把她扭送官府去了。 当街行凶,就算只是未遂,她的罪名也绝对轻不了。 那妇人被带走了,柳如娘这才将目光落在了桑桑的身上。 她看着桑桑的眼神也多了一抹深深的复杂。 方才的情形,只有亲身经历了,才会知道究竟有多惊险。 那一瞬间,她看到那刀子的白光在眼前晃过,她以为自己就要殒命当场了。 便是她的婢女,她的手下,都没有第一时间反应过来。 只有桑桑,她竟不顾一切地冲过来,救了自己。 她是在演戏?不可能。 柳如娘看得真真切切,她只差一点就出事了。 没人会拿自己的性命来演戏。 不管她是为了什么,柳如娘都欠她一条命,欠她一个人情。 柳如娘朝桑桑的方向认认真真地屈膝行了一礼,“方才多谢你出手相救,这个恩情我记下了。” 桑桑张口想说什么,但想到方才沈焰的警告,她又老老实实地把嘴巴闭上了。 沈焰对桑桑都没什么好脸色,更何况是对柳如娘这个差点让桑桑遇险的罪魁祸首? 他的眼神冷锐如刀,开口的语气更是毫不客气。 “你应该庆幸桑桑没事,不然,我非把你的万春楼掀了不可!” 柳如娘对上沈焰那狠绝的目光,心中也由衷生出一股庆幸来。 这男人是个狠人,能豁得出去。 跟这样的人做敌人,可不是什么明智之举。 沈焰再次开口,“还有,你的那些手下毫无警觉,反应迟缓,战斗力弱,简直一无是处,难为你敢把性命交托到这样的人手里。” 一众人被沈焰嘲得颜面无存,但偏偏却无力反驳。 柳如娘的目光也冷冷地扫向他们,语气冰冷:“会好好调.教,我手底下也不养无用的人。” 几人顿时精神一凛,心中的那根弦也瞬间绷紧。 看来,他们要多多加强训练了,不然,只怕连饭碗都保不住! 沈焰再次冷声开口,“赎身银子,我已经凑齐了,一手交银子,一手交身契,今日便交割清楚,从今以后,我们便井水不犯河水,再不相干。” 柳如娘心中闪过一抹惊诧。 这么短的时间,他当真挣到了五百两。 他果然豁得出去,也是个人物。 沈焰之所以能这么顺利地挣到这笔银子,其实还得归功于他格外好的运气。 这次进山,他一路都顺畅无比,没有遇到任何危险和阻碍就到了那地方。 沈焰没有多摘,灵芝采了五朵,人参也只采了五棵。 师父说过,做人不能太贪心,贪心太过,往往就容易失了本心,也容易惹祸上身。 也幸亏沈焰没有贪心,他的入侵,已经惊动了潜伏在周围的毒蛇。 但凡沈焰再多逗留半盏茶的时间,他就会成为那毒蛇攻击的目标,他能不能全须全尾地回到这里,见到桑桑,都成了未知数。 正是因为一切顺利,他才花了比原计划更少的时间就回来了。 回家之后,只有那条蠢狗在家。 他自己简单冲洗了之后,便挑了两朵灵芝,两根人参带上,剩下的那些,他便留在家中,以备不时之需。 他先是去了桑桑和福婶摆摊的地方,却发现她们不在,沈焰一时找不到她们,便索性先去把那批东西处理了。 他带来的都是新鲜采摘的尖货,自然是不愁卖,轻轻松松就赚到了六百两,如此,桑桑的赎金问题便立马迎刃而解了。 手里有了银子,他的态度自然强硬。 加上方才桑桑险些因她受伤,沈焰对她就更没好脸色了。 柳如娘却是道:“桑桑姑娘方才救了我,她的赎身银子便不必了,她的身契我也会归还,今后我不会再去找你们的麻烦。” 她说得真诚,俨然并非玩笑。 沈焰目光在她的脸上转了一圈,一番沉吟,他也半点不推辞客气。 方才桑桑可是差点丢了性命,柳如娘免了这五百两,她完全受得起。 沈焰没反过来再向她讨要报酬,已经是大人大量了。 他沉声,“希望你说到做到,日后你再反悔,我的拳头可不认。” 柳如娘摇头,“我说话算话。” 桑桑听了这番话,心中顿时生出一股深深的欣喜。 太好了,她靠自己的努力,为自己省掉了一大笔赎身银子,也不枉费她方才那般奋不顾身。 解决了这件事,沈焰便不打算再在这件事上浪费时间,他撂下一句,“两刻钟后,我到万春楼取契书。” 说完,他就要带着桑桑离开。 柳如娘却是开口喊住他,“等等。” 沈焰不耐烦地转头看她,“还有何贵干?莫不是你这么快后悔了不成?” 柳如娘摇头,“我与桑桑姑娘有一笔生意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