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u000e他也想过从军,甚至想过参加科举,但都被他否定了。 从军,就必须要远离家乡,离开桑桑,且此去不知何时才能回来,更不知能不能回来。 到时候,桑桑独自一人留在家中,无人庇佑,若是出了什么意外,他便是无论如何都原谅不了自己。 至于科举,就更不可能了。 师父虽然教过他认字,但他的水平也就只是勉强通读三字经而已,他便是从现在开始不吃不喝,每日头悬梁锥刺股地苦读,这辈子只怕都不可能有金榜题名的那一日。 所以,到衙门当衙役,从底层开始一步步往上爬,是他唯一能想到,且唯一适合自己的出路。 虽然很难,但他会稳扎稳打,一步步走下去。 他有这个耐心和毅力,但他只担心,桑桑等不了他那么久。 不过,沈焰很快就把这些纷杂的思绪抛开了。 他只管埋头努力便是,其他的,便交给时间吧。 到时候,就算桑桑的家人寻来,他也不会放手的。 他回家之后,将这个好消息告诉了桑桑,桑桑当即欢喜得眉眼都弯了。 “那太好了!” 她不知道沈焰对于他自己未来前程的谋划与安排,但沈焰被提拔嘉奖了,她就高兴。 沈焰还献宝似的把自己得的那笔银子拿了出来。 对于沈焰和桑桑来说,这点银子自然不算什么,但这不仅仅只是五两银子,而更代表着一种荣誉。 顾允之见两人高兴,便凑过来问,“这是发生了什么大喜事?这么开心?” 沈焰没说话,桑桑就已经高高兴兴地把事情说了。 顾允之闻言不禁道:“师兄,你竟然只是个县衙捕快?” 此言一出,他自己也意识到有些令人误解,他忙道:“我不是那个意思,我的意思是,凭你的能力,只做个小小的捕快岂不是屈才了?” 沈焰神色间不免多了几分自嘲,“我不过空有一身莽力罢了,何来什么能力?除了去县衙当捕快,又能做些什么?” 这话桑桑就觉得不爱听了,她正要出声反驳,顾允之却是抢了先,“谁说你只能在县衙当捕快的?你还可以去考状元啊。” 沈焰:? 他怀疑这小子在拿自己开涮。 顾允之补充,“我是说武状元,你可以参加武举,考武状元啊。” 沈焰闻言,神色一怔。 武举? 此前,他竟是从未想过这一点。 并非他愚钝,而是当朝历来崇文轻武,大凡提起科举,大家下意识的反应也是文举,而不是武举。 甚至,沈焰都有些怀疑,在他们这个小小的地方,是否有人参报武举。 沈焰沉思着,桑桑也愣住。 顾允之见他们都沉默了,不禁开始自我怀疑,“你们大元朝不是有武举吗?难道我记错了?” 沈焰捕捉到他话里的一个细节,心思又是一动。 他说你们大元朝。 这句式,这语气,难道,他不是大元人? 沈焰对桑桑说他不知师父的底细,便是真的一无所知,对这位最新冒出来的师弟,他也是半点不了解。 他莫非当真不是大元人? 桑桑也注意到了这个细节,心中同样生出了这个疑问。 不过,沈焰和桑桑都不曾开口追问。 沈焰道:“我不曾了解过。” 在桑桑来之前,他就是一个一心专注打猎的猎户,这些事于他而言,都是事不关己的存在,他自然不曾了解过。 桑桑现有的记忆中,也没有关于这方面的讯息,是以她也没法给出肯定的回答。 这时,另外一道声音横插了进来。 “你没记错,大元朝的确有武举。” 说话之人,正是阿丑。 桑桑看向她,眼中立马染上一抹热切。 “阿丑,你快来说说,这武举制是怎么一回事?具体是个什么章程?” 沈焰虽然没有说话,但他眼底深处,也同样燃着一簇火苗。 这是他此前从未想到过的一条路。 如果,这条路当真存在,他愿意为之一试。 阿丑面对三人直勾勾的目光,也没有卖关子,慢条斯理地向他们介绍起了武举来。 其实武举的设置便与文举一般无二,便只是在头衔上加个武字以作区分罢了。 武举科考,一路往上便是武院试,武乡试,武会试,再到武殿试。而相对应的功名便是武童生,武秀才,武举人和武进士。 桑桑立马追问,“那武举都考些什么?” 阿丑想了想,“具体的我也不是十分清楚,只知道个大概。” 桑桑:“没关系,你知道多少便说多少。” 阿丑便大致讲述了一番,“据我所知,武举大概会考马射,步射和策论这三项。” 马射便是骑马射箭,考生策马挽弓,在奔驰中将箭一一射向目标,以命中目标的多寡区别成绩好坏。 “步射”以草人为箭靶,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