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俊见此心头更是狠狠沉了沉。 这个时候,彭梓灵越是为自己说话,彭县令对自己的恶感就会越强。 若是彭县令执意棒打鸳鸯,那自己此前苦心攀上彭梓灵的计划就要彻底落空了。 今日到底怎么回事,怎的一个个都净来给自己拖后腿? 生怕彭梓灵再说出其他惹怒彭县令的话,沈俊当即飞快开口解释,“彭小姐,事情并非你以为的那样,大人并未为难我,事情原委是这样的……” 沈俊言简意赅地把事情的来龙去脉都解释了一番,彭梓灵闻言,这才知道方才是自己误会了。 但她在家中一贯受宠,对于自己误会了父亲,她也没有半分觉得歉意,她反而对这件事开始指手画脚起来,“爹爹,这件事定然不是沈公子的爹娘做的,我相信他们都不是那样的人。 我觉得最大嫌疑的就是沈公子的大伯和大伯母,他们跟那沈焰的关系一直都十分糟糕,他们会用这样的毒计去陷害沈焰,也是完全说得过去。” 彭梓灵的偏袒十分理直气壮,没有任何道理可言。 沈俊一听她说话就开始紧张,她每说一句话就是往自己的形象上踩一脚。 彭县令听到她的这话,脸色果然大变,满脸不悦地怒喝,“你个女儿家的懂什么?给我回去!” 彭梓灵不服气地辩解,“女儿怎么就不懂了?女儿……” 沈俊急忙打断她,“彭小姐,大人处事客观公允,此事他自能有一个英明的裁断,定不会冤枉任何人。” 沈俊目光深深地望着彭梓灵,她总算是识趣地没再多说此事。 但她转而又开始说起了旁的,“那这件事也与你无关,你为何要跪着?你快起来。” 说着她又来拉扯沈俊,沈俊简直是满脑门的汗,生怕彭县令会因此更加不悦。 两人这般拉拉扯扯也不像话,沈俊只能无奈地顺势站了起来,然后立马跟她保持距离,一副十分克制守礼的模样。 彭县令看向沈俊,眸中又添了几分冷意,他开口,对沈俊淡淡道:“你先回去吧。” 沈俊躬着身,态度恭敬地离开了。 走出县衙,他的心里依旧七上八下的,头顶更是笼着一层深深的阴霾。 他不知道彭县令会对彭梓灵说些什么,但想来,也定然不会是什么对自己有利的话。 沈俊对彭梓灵自然不是真心的,那样一个貌丑无盐的女子,哪个男人能提得起兴趣来? 他攀上对方,不过是看上了对方的身份罢了。 旁人或许不知道,他刚到这书院时过得有多艰难。 尤其是在自己妹妹失宠,不能再给他任何经济上的支援之后,他没银子跟同窗们联络关系,大家都有意无意地疏远他,在背后议论他。 他受够了那样的日子,所以他必须得想办法自救。 彭梓灵就是他最合适的目标。 哪怕她容貌丑陋,但为了自己的未来,沈俊都忍了,还在她面前装出一副毫不介意,对她温柔缱绻的模样。 这步棋他走了这么久,眼看终于慢慢有了成效,难道就要因为这件事毁了吗? 不,绝对不可以。 他必须要想办法挽回败局。 光靠他一个人定是不成的,他需要帮手。 思来想去,最终,他也只能把目标落在了郑家人的身上,他要说动郑家人帮忙。 但他要找郑家人帮忙自然没那么快,爹娘的案子刻不容缓,这时去找他们,就算郑家人肯帮忙,也是远水救不了近火,他已经做好了最坏的打算。 但没想到却有了意外之喜。 彭县令雷厉风行地判决了此案,主使乃是沈大柱与陈氏,两人各挨了五板子,并服狱三个月。 而沈大河与潘氏则是知情不报之罪,他们的罪责就轻多了,只挨了三板子就放了。 他们都是庄稼人,身体结实得很,这三板子打下来就跟挠痒痒似的,半点事都没有。 他们出来之后立马就去找了沈俊,沈俊见到他们好端端地出来了,先是松了口气,旋即立马追问情况。 这一切,自然少不了彭梓灵的功劳。 是她在彭县令面前百般哭求,一定要让他放了沈俊的爹娘,不然,他的爹娘受了牢狱之灾,他在书院定然会被同窗们嗤笑。 彭县令自是对沈俊百般不满意,但奈何自己女儿对他痴心一片,自己不答应,她就寻死觅活,彭夫人心疼女儿,便也跟着一起劝,彭县令无奈之下,便只能松口了。 原本沈大柱与潘氏并不知道自己儿子竟然跟县令千金搭上了线,是昨晚上彭梓灵派了丫鬟给他们送吃食,他们这才知道了这一茬。 后来他们只挨了三板子就被放了,两人自然也就猜到了原因。 而沈大柱和陈氏成了这件事的背锅人,要面临三个月的牢狱之灾,沈大柱直接破口大骂,将他们狠狠记了一笔,对此,沈大河与潘氏都不在意,提都没提半个字。 他们来找沈俊,一是来向他报喜,二也是想向他打听这件事,确认一番真假。 “俊儿,你真的攀上县令千金了?之前怎么没有听你提起过?” 看到他们眼中的兴奋与激动,沈俊心头升起一股厌烦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