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大柱和沈大河一直对着沈焰的牢房破口大骂,骂他是个祸害,果然是天煞孤星,专门来克他们一家子的。 沈俊没有开口,但他看向沈焰的目光却是充满了深深的怨毒。 沈焰听了他们的破口大骂,却是觉得心情格外愉悦。 他语气悠闲自得,“我平白担了这莫须有的罪名,你们也跟着一起受过,想想我也不觉孤单了,头一次我觉得有家人真好。” 他这话瞬间让几人怄得要吐血了。 呸!谁稀罕做他们的家人? 沈俊这时才冷冷开口,“你别忘了,你还有个新娶的夫人,她可也要被你连累一起沦为奴籍。” 谁料,沈焰却是面不改色,“那不用你操心,我夫人有的是银子,正所谓有钱能使鬼推磨,她便是沦为奴籍,也有足够的银子能脱了这奴籍。 就算朝廷不允,她也可以利用她的银子给自己谋一个舒舒服服的去处,后半辈子照样轻轻松松。” 沈俊闻言狠狠一噎,一时说不出反驳的话来。 沈焰的话却还没说完,“你还是先担心担心你自己吧,但凡是我的亲眷,三代内都不能参加科考。 所以,不仅你这辈子科考无缘,便是你儿子也没法参加科考,啧,真可怜。” 沈俊的心口被狠狠刺了一下,脸色也瞬间变得难看至极。 沈焰又笑了笑,“不过兴许是我白担心了,你那右手不是废了吗?就算没有我这一茬,你也照样参加不了,不过就算你的手好端端的,你也不一定考得上啊。 现在这样也挺好,不用去做那无谓的尝试,你心里还能一直怀抱希冀和期待,幻想假如自己能参加科举就定能金榜题名的美梦。 这般安慰自己,也挺好的。” 他这番话简直字字句句都踩中了沈俊的痛脚,他的额角也不禁一阵突突狂跳。 沈大河无法容忍有人这般欺辱他儿子,登时就朝沈焰破口大骂起来,沈大柱也不甘示弱一起加入,沈焰则是不再开口,倚在墙上,闭上了眼睛,一副悠闲自得的安逸模样。 他越是如此,就越发衬得他们像是跳梁小丑一般。 后来还是狱卒过来阻拦了他们,这才让他们闭了嘴。 沈大柱与沈大河还在小声骂骂咧咧,沈俊却是慢慢冷静了下来。 他不能就这么坐以待毙,他必须要做些什么,挽回这一切。 若他沦为奴籍,彭县令直接棒打鸳鸯,阻拦他和彭梓灵的亲事,那他就当真是竹篮打水一场空,什么都没了。 他的人生,不想就这么白白地毁在沈焰的手里! 可是,究竟能有什么法子改变这一切? 他逼自己冷静下来,脑子里很快就出现了两条思路。 第一条,那就是证明沈焰的清白,证明了他的清白,他们便不会被牵连。 但这却是一条下下策。 因为沈俊不希望沈焰安然无恙,他就想看到沈焰立马去死! 好在,他还想到了第二个法子,那就是彻底跟沈焰划清界限。 只要他们划清了界限,证明他们彼此之间早就断绝了关系,那他犯的罪自然就牵连不到他们的身上来。 早在十几年前,沈焰就已经被从沈家赶出去,单门独户地过日子,这一点是众所周知之事。 只是,沈焰的名字并没有从沈家族谱中移除。 但没关系,现在再将其移除便是,只要对外说是十几年前就已经移除了,也没人会怀疑这件事。 届时,他们就能名正言顺地从这里离开了。 眼下他们都被关在牢中,自然无暇去处理这件事。 不过没关系,沈俊有法子。 他只要见到了彭梓灵,将这个法子告诉她,凭借她对自己的百般爱慕,她定然会鞍前马后地去忙活这件事。 她自己没有能力,但她可以求彭县令去办,这事要办成,也就是彭县令一句话的事而已。 思及此,沈俊心中原本的那点子郁气总算稍稍消散了些。 沈焰则是在想,看来事情进展十分顺利,他们已经被成功送进牢里来了。 他觉得,凭借沈俊的脑子,应当能很快想到那个金蝉脱壳的法子。 若是他想不到的话,自己明日便故意语言相激,提醒提醒他。 只是不知道桑桑现在如何了,在牢里会不会被欺负? 当初沈焰想到这个计策,唯一担心的例外便是桑桑。 这是他唯一一次后悔自己娶桑桑娶得太早了,若是晚一些,她便不用陪同自己承受这一切。 他只盼着事情一切顺利才好。 沈俊果然没有辜负沈焰的期待,很快就想到了那个法子,因为他发现,原本一脸灰败,对他骂骂咧咧的沈大柱和沈大河,在听了沈俊的一番话之后,心情就奇迹般地好转了,两人脸上俱是露出了欣喜的笑意。 沈大河还挑衅地看向他,说了一些炫耀意味十足的话。 虽然他没有把话点明,但是沈焰却是一下笃定了他们的想法。 沈焰唇角微微勾了起来,心中也稍稍放松几分。 鱼儿上钩了。 可笑的是,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