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焰闻言,这才稍稍放松几分,但一颗心依旧是提着的。 现在好好的,不代表之后也好好的。 只要她一日还被关在这牢里,沈焰就一日不能放心。 阿丑:“我方才给了她几样防身的药粉,她服了解药没事,但旁人只要碰她一下,手上就会奇痒无比,便是抓得头破血流也没用。哪个不长眼的敢碰她,那就是找死。” 沈焰听了这话,这才大大松了口气。 但他还是希望这件事早些结束,这样桑桑就能早日离开这危险之地。 “事情进展如何了?那楚公子是否靠得住?” 阿丑翻了个白眼,“他是我表兄,他都靠不住谁靠得住?” 迟早他都要知道,阿丑便也没有什么好隐瞒的。 现在告诉他,他还能安心些。 沈焰闻言,脸上当即露出了惊愕之色。 他没想到他们两人竟然是这层关系。 但短暂地惊愕之后,沈焰便很快镇定下来,同时心里头也不自觉浮上一抹欣喜。 有了这层关系在,那他就没有什么好担心的了。 沈焰继续追问事情进展,阿丑便低声道:“知府那边已经悄悄派人上陵云山,若那群山匪余孽真的回到山寨里的话,定能将他们一举拿下。 另外,我们还有一个意外收获,那彭县令也不干净…… 方才我也已经告诉桑桑了,真要有人为难她,不用有所顾忌,只要不把人弄死,就有人给她兜着。” 阿丑声音压得很低,事情也讲得十分言简意赅,点到为止,但这些讯息,却足以叫沈焰振奋起来。 太好了! 至此,沈焰心头的阴霾总算是彻底散开。 阿丑把事情说完便也没耽搁,把吃食留下便离开了。 沈家与沈焰已经彻底断绝关系,这件事已然过了明路,日后沈家人就都别想再找机会攀扯沈焰。 既然如此,他们的确不需要再与对方演戏了。 接下来,便该收网了。 彭县令这头正派人在城中排查山匪家人之事,但目前此事依旧尚未取得任何进展,知府大人一再催促进程,接连两日,彭县令都忙得脚不沾地。 而彭梓灵也没闲着,她正围着沈俊团团转呢。 沈俊一出狱,她就请大夫给他好好看了看手,确保没有出现新的损伤,她这才放心下来。 沈俊是个睚眦必报的性子,他心里依旧记恨着沈焰,便想要从桑桑的身上找补回来。 加上他知道彭梓灵先前在桑桑那里受了委屈,他便开始暗暗撺掇,让彭梓灵去给桑桑一点颜色瞧瞧。 彭梓灵当然也想的,当初得知桑桑又进大牢了,她马上就想杀过去找茬儿了。 但却被她爹非常严肃地阻拦了下来。 眼下彭梓灵的眼底便忍不住浮现出一阵阵恼恨之意。 “我也想狠狠折磨那贱人,但我爹警告过我不许轻举妄动,那贱人估计被知府大人瞧上了,他特意吩咐我爹在牢里要看顾好她,若我真对她做什么了,我爹肯定饶不了我。” 沈俊没曾想这其中还有这样的事,难怪知府大人一开始就一再出面维护她,这就解释得通了。 沈俊不敢得罪县令,更不敢得罪知府,最后也只能打消了要让人折辱桑桑的念头。 但沈俊心里头依旧惦记着她的方子和铺子,铺子是其次,主要是方子,若有了方子,那就是有了下蛋的金母鸡了。 沈俊便又出言暗示了一番,彭梓灵立马就心动了。 从沈俊这里离开后,彭梓灵立马就直奔牢房去了。 她就算不能对桑桑用那些不入流的手段,但她可以威逼利诱,让她写下方子。 这是她第二次被关进牢里了,她难道会不害怕吗?自己威胁一番,她铁定就乖乖就范了。 桑桑见到彭梓灵主仆又来了,立马竖起了浑身的戒备,她下意识摸了摸自己的衣角,方才阿丑给她身上撒了不少药粉。 就算那些药粉不起作用,自己身上也还揣着两瓶呢,她要是再敢欺辱自己,那就不要怪她不客气了。 令人意外的是,彭梓灵今日对她却格外和颜悦色,很快桑桑就知道了她的意图,原来是冲着那些炒货方子来的。 桑桑当即就冷了脸,“彭小姐,那是我的方子,我是不会随随便便就告诉任何人的,你就不要白费功夫了。” 彭梓灵脸上的表情几乎快维持不住了。 她极力忍耐,又将怒意压了下去,继续循循善诱,“你再好好考虑考虑,本小姐也不是白要你的,是要花钱买,你想想你现在的处境,过不了多久你就要被卖身为奴了,你再拽着这方子又有什么用?还不如卖给我。 这样吧,你只要把方子卖给本小姐,之后你被贬为奴籍了,本小姐就会帮你安排一个好去处,如何?” 彭梓灵仗着桑桑不知道知府大人对她的关照,直接在她面前装起了好人,一副全心全意为了桑桑着想和考虑的架势。 但桑桑却根本不买账,依旧一口拒绝。 “我未来的去处就不劳烦彭小姐操心了,所以,我的方子也请你不要惦记,我便是烂在肚子里,也不会留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