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那里挂着的画像都整整齐齐地朝她的方向看了过来。
“梅林的胡子!进来了一个活人!”
“用得着这么大惊小怪么,好歹你也是梅林一级勋章的获得者!能不能不要每次有活人进来都咋咋呼呼的!”
“现在这屋子就她一个活人!”
“你们等等再吵吧,这可是个陌生面孔!”
“这是谁?有人知道吗?”
“看样子是斯莱特林的学生?”
“她这么高,都快有六英尺了吧!怎么看都不像学生!”
(六英尺约为182.88厘米,画像的角度看不准,古尔芒现在只有176厘米左右。)
“我看是克利切又忘记关门了,好让一个陌生女人混了进来。”
“不会又放进来一个小偷吧?”
“梅林的胡子,上一个小偷偷走了我们多少的宝物!”
“克利切在干什么!快点把这个小偷赶出去!”
“我就说家养小精灵老了不中用,应该早早把头砍掉挂在墙上!”
十几幅画像还在吵嚷个没完没了,古尔芒收回前伸的魔杖,紧紧抿住下唇,掉头就往回走;回到起点,她拉住内门环,把门关上、关紧,这才重新走进房子里。
古尔芒又走到了原来的地方,刚刚还在争执的画像们又陷入了沉睡,尽管这些画像残存的魔力已经很弱了,但是他们还能说话就表明这些人死得年份不算太久;毕竟,挂在最前面的那些古旧的画像,没有魔力的支持,现在已经彻底变成了一方死物。
古尔芒继续向前,快步走到门厅的拐角处。古尔芒躲在侧墙的阴影下,偷瞄着客厅里的动静——
那么宽敞的空间里,似乎只有克利切一个活物在“乒铃乓啷”地四处撵着狐媚子,客厅里根本没有什么老迈妇人,只有一幅巨型画像在骂骂咧咧地指挥着克利切行动。
古尔芒讶然,她还以为老巫师们都会跟邓布利多一样长寿,没想到雷古勒斯的妈妈居然已经死了……
古尔芒在心里不由得加重了对雷古勒斯的同情——他的妈妈死了,他的哥哥成了逃犯,他的家族完全没落了,他所谋求的一切都没了——
想到这里,古尔芒再次叹出一口长气,她要是雷古勒斯的话,一定郁闷得要死;就这样的境地,他就算是活着真还不如死了痛快。
“克利切!不要杀死它们!”
一阵尖叫打破了古尔芒沉溺进去的情绪,她抬起头,开口的果然还是巨大画框里的那个雍容华贵的老太太。
“克利切!我说过,不需要杀死这么烦人的畜生,虽然它们确实该死!但是,那些觊觎布莱克家产的人更该死,把这些狐媚子都留在里,我看谁来接手我们布莱克的家产,让他好好吃点苦头!”
“是——女主人——”说罢,克利切又开始兵荒马乱地驱逐着到处乱窜的狐媚子。
一只腿脚相当机敏的狐媚子左蹦右跳,居然逃出了克利切的围追堵截,它把短腿向前一迈,从满是灰尘的沙发上跳到侧边的柜台上,然后又在克利切扑过来的同时,灵巧地跳进门厅廊道前的地板上,瞄了一眼躲在暗处的古尔芒,赶紧蹦到了另一处台几上。
下一秒,克利切就扑了上来,他满是褶皱的皮肤蹭在脏兮兮的地板上,年老的身体有些迟钝地爬了起来,一仰头,正巧和古尔芒的视线相对。
克利切愣了一秒,随即用恶毒的目光盯着她,嘴唇蠕动像是在无声咒骂着什么;与此同时,他抬起小臂,指节作出打响指的手势。
古尔芒眼瞅着局势不妙,惊骇中慌乱地甩出一道“速速禁锢”的魔杖,然后飞快地掠过被紧紧捆住的克利切,朝着几米远处的下行楼道里逃去。
地下的楼梯很深,但通下的空间也只有一层。古尔芒大步跨越着石阶,三阶并作一阶地逃到了最下面。
这一层的过道里凉气很重,两手边都有好几扇门,但是都被反锁了起来。
古尔芒快跑到了最里的尽头,只有旁侧的那扇门保持着半开的状态。她不多想就溜了进去,然后麻利地锁上了门。
古尔芒背靠着大门跌坐在地上,气喘吁吁地望着洞穴般幽深的房间;她再次点亮了杖尖,举起魔杖来四处张望,这里好像是一个杂物间,屋子里除了几排堆满杂物的储物柜,就只剩周边粗糙的石头墙壁了。
古尔芒把魔杖从最右边的石墙上朝左边移,随着魔杖光源的缓缓移动,一张皱纹满面的惨白老脸,被光晕逐渐覆盖以后,悄无声息地显现出了形。
古尔芒被一双硕大的充血眼睛吓得全身一震,魔杖“啪”地一声掉落在地上。
“这里是克利切的房间!是克利切的地方!你这肮脏的窃贼!”
克利切的语调激动到变了形,嘴巴里还在不断咒骂的难听的词汇。
“克利切,你冷静一下,我不是有意躲进来的。可是你不应该试图攻击我,克利切,我是受雷古勒斯的委托来帮忙毁掉魂器,我们之间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古尔芒一边安抚着对方的情绪,一边用手摸索着按住掉在地上的魔杖尾端。
“撒谎!你这骗人的——龌龊的小偷!趁克利切不注意溜进布莱克的家宅里,克利切不会让你偷走任何东西的!克利切更不会让你假借雷古勒斯少爷的名字,伤了女主人的心!”
“你知道我说得是什么!你知道我说得都是事实!”古尔芒怒吼着,攥在手里的魔杖不自觉被她拾起来,光芒横贯在两人中间,映出两张同样扭曲的脸。
“雷古勒斯不是托付给你了一个挂坠盒吗——斯莱特林的挂坠盒!他不是要你来找我帮忙毁掉它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