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生命中就只有钱吗?
瞿意融噗嗤冷笑。
其实今天她想当面确认一下时尧母亲的真实想法,结果她在这位尚女士眼中只看到了金钱和利益。
她自己身上背那么贵的包,但女儿八百块钱的培训费都嫌贵,更何况是时尧自掏腰包。
她勾起唇,笑得戏谑:“尚女士,你管不管时尧的死活我不在乎。”
“但我作为她的心理医生,我一定会治好她。”
瞿意融抬眼,坐在她这个位置,正好可以看见玻璃窗外雨后光芒万丈的骄阳。
片刻后,她重新将目光放在对面女人脸上,言辞凿凿。
“时尧,她未来一定会过得很好。”
语末,她伸出手,面朝上的掌心白皙:“时尧的手机。”
对面女人脸上维持的笑容再也挂不住,从包里拿出手机,没有将手机放到瞿意融手心,而是抬手重重朝她所在方向砸过来。
女人不管不顾地转身离开,一腔怒气没能发泄,恨不得将高跟鞋踩得震天响,咬牙切齿地留下一句咒骂:“真不要脸!”
手机恰好落在咖啡旁,砸翻了杯子,一声闷响过后,棕色的液体飞溅到空中。
瞿意融避不及,没能幸免。咖啡喝才了没几口,剩余的液体除了洒在桌子上,就是溅到了她的白T上。
好在液体早已变成温热,不再滚烫。
这边的状况吸引了店内其他客人的目光,有些大胆的干脆转过头来好奇地准备一探究竟。
对于这些或是关怀或是不怀好意的打量,瞿意融只是淡定起身,无所谓地笑了笑,脸上没半点慌乱。
服务员闻声赶来,极有眼力劲儿的拿着工具准备收拾桌上惨状。
瞿意融善意地对其投之一笑,接过年轻服务员手中的擦桌布和纸巾:“我来吧。”
这烂摊子因她和时尧母亲而起,自然没有别人替她收拾的道理。
她垂下目光,闷头用纸巾擦拭着沾到手机屏幕上的液体。
才擦了没几下,背后响起脚步声,接着她感受到肩膀被人轻拍了下,她以为是服务员对自己的工作要求严格,执意要替她收拾,于是头也不回地冲身后摆了摆手,伸出的手中,擦桌布还未来得及放下。
不料她伸出去的手腕被人一捉,握住她手腕的那只手温度灼得她一顿。
待她察觉到不对劲儿时,那只手已经松开对她手腕的禁锢,手中一轻,擦桌布被人抽走。
她僵硬地侧过身,跌进一双如漩涡般吸人的熟悉黑眸。
瞿意融惊叹于这双黑眸对人的震慑力,天然长睫是令她一个女生都欣羡的程度。
她错开目光,分离对视。
邢舟身上是上次见面时同样的穿搭,白衬衫黑西裤剪裁合体,黑色西装外套散散搭在胳膊上。
瞿意融慌乱地扫了眼四周。
旁边不乏有偷瞄这边的顾客,脸上是统一的吃瓜表情。
不远处有对身穿校服的少女,像是被突然出现的气质出众的帅哥吸引,一副想欣赏又不感直视的躲闪摸样,俨然是独属于青春期懵懂少女的做派。
见状,瞿意融顿时慌了阵脚,因为无措,只能低头机械地用纸巾重复着擦拭手机的动作。
她不解,明明刚才面对嚣张跋扈、不讲道理的女人,自己仍能保持镇静与之对峙,可面对突然出现的邢舟却不知为何失了方寸。
她一边重复着手中的动作,一边在心里小声嘀咕着——
自己和邢舟之间的缘分可真是妙不可言,在很多不同的场合都能偶遇。
更致命的是,每次遇见他,自己必是狼狈的。
瞿意融心中的小人早就痛哭流涕——
这孽缘,她宁愿不要啊!
她在内心祈祷,只希望这人不要拆穿她,给她留点颜面。
她从自我吐槽的世界脱离出来时,注意到本次吐槽的主要人物之一——邢舟正认真拿着擦桌布擦着桌上的咖啡液。
那人袖口的口子解开,袖口松散地向上挽起一小截,骨节分明的一双手上可见青筋凸出的痕迹,充满男性力量。再往上,露出腕骨上那颗诱人的朱砂痣。
他轻笑一声,刻意压低了声音,用只有两人可以听到的声音道:“瞿意融,怎么好像每次遇见你,你都是一副不太好的样子呢。”
言外之意就是——
怎么每次遇见你,你都这么狼狈。
没给瞿意融回答的时间,他就自顾自地说下去。
“带外套没?”
瞿意融没多想,此时她一副高输出之后蔫蔫的样子,听罢摇了摇头。
下一秒,邢舟颀长的胳膊递了过来。
瞿意融低头,看到他手中拿着的那件西装外套。
她不明所以,抬头朝那人递过去一个疑惑的眼神。
邢舟目光指了下她上衣下摆的位置,言简意赅:“看你衣服。”
瞿意融顺着那人的目光低头,看到溅到自己身上成片的咖啡液体。刚刚只顾着手机,没有细看,现在用心一看才发现棕色液体溅在白T上是多么明显。
星星点点的液体汇成片分布在腰腹位置,其中最大的一片经过晕染,形状浑然是一颗爱心。
“形状还挺别致”,她听到邢舟揶揄着开口。
瞿意融接过衣服,彻底窘在原地,脚趾尴尬地蜷缩又松开,不知该如何回应。
一想到方才入眼的那个爱心形状,心中又涌上点儿无名笑意,这点笑意弄得她心底痒痒的。
还没等她憋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