伪临朝武氏者,性非和顺,地实寒微。昔充太宗下陈,曾以更衣入侍。洎乎晚节,秽乱春宫。……
践元后于翚翟,陷吾君于聚麀。加以虺蜴为心,豺狼成性,近狎邪僻,残害忠良,杀姊屠兄,弑君鸩母。人神之所同嫉,天地之所不容。……
因天下之失望,顺宇内之推心,爰举义旗,以清妖孽。南连百越,北尽三河,铁骑成群,玉轴相接。海陵红粟,仓储之积靡穷;江浦黄旗,匡复之功何远?……
公等或家传汉爵,或地协周亲,或膺重寄于爪牙,或受顾命于宣室。言犹在耳,忠岂忘心?……
请看今日之域中,竟是谁家之天下!移檄州郡,咸使知闻。
这是出自初唐四杰之一的骆宾王之手的一则檄文,也被世人誉为天下第一檄文。
如今这则檄文却在盛京城里流传的很广。
其实在元宵佳节前,私底下就有关于皇帝过度看重皇后,皇后可能意图干政的流言。
只不过应莫愁和徐佛这两个女人出现以后,原本悄悄在私底下流传的流言更是如野草燎原。
“二弟,咱们何不趁机……”心急火燎的来找二弟范文程商量,想要在这件事里插上一脚。
“趁机干什么?把博尔济吉特氏拉下来?”范文程看了他大哥一眼,别以为他不知道他心里打什么主意。
如今范文寀有一个正当适龄的女儿,难道他觉得把博尔济吉特氏拉下来以后,他的女儿就有机会进宫伺候陛下吗?
他也不想想除掉了一个博尔济吉特氏,宫里还有三个博尔济吉特氏。
哪怕把四个博尔济吉特氏都除掉了,盛京城,蒙古那边就有无数个‘博尔济吉特氏’在等着。
就算是排队也排不到身为汉臣的他们身上。
不过嘛,要是陛下真的能够攻进紫禁城,在那张龙椅上坐稳了,也许几十年,一百年以后这后位也许花落汉家也说不定。
在此之前,他们应该做的就是尽量报效陛下,让他看到他们的忠心,以后或许才有可为。
或许能让他的孙女,曾孙女有个进宫的机会。
现在像他大哥这样急急忙忙的下场,能有一个好结果吗?
不可能的,不被满蒙的争夺烧成灰都是好的。
范文寀难道还没有认清现实吗?不过是皇子外家的诱惑太大了,大到他想要冒险。
“二弟,我也不瞒你,我想要这么做的确也有私心,不过你也看到了思沁的相貌了,别说济尔哈朗的侧福晋了,只怕满蒙第一美人叶赫那拉·东哥到了她面前也只有黯然失色的份……”
“照你这么说,你觉得咱们那位陛下会看女人的容色?”范文程的脸色好似被范文寀说动了。
“二弟你这话说的,陛下就算再英明神武他不也还是个男人嘛。”
范文寀自己也是男人,最了解男人,男人就没有一个不喜欢红袖添香的。
“呵,男人,你以为咱们头顶上这位陛下和一般的男人能一样?”要是一般的男人,的确是见了漂亮女人收了便是,以前范文程也是这么想他们这位四贝勒的。
直到老大汗过世,四贝勒登基,他的大汗府只进了四个女人。
一位侧妃博尔济吉特氏,她阿玛是科尔沁贝勒。
一位侧妃佟佳氏,满族老牌贵族,当初老大汗还没起势之前就是入赘的佟佳氏其中一支。
一位庶妃瓜尔佳氏,她虽然家世不显,她阿玛现在却颇得陛下重用。
还有最后一位庶妃乌拉那拉氏,那是陛下继福晋,哦,应该说大阿哥和二阿哥母族的人。
虽然他不知道当年具体发生什么事,但是对于两位阿哥的生母想要谋害陛下的事还是推敲出一二的,乌拉那拉氏一族送上现在的乌拉那拉氏进宫,就是想要试探陛下的意思,想看看陛下是否还记恨两位阿哥的生母。
陛下也许是真的不记恨她了,也许是顾念两位阿哥的面子,最终把现在这位乌拉那拉氏收入后宫。
范文寀这蠢钝如猪的东西,难道没发现除了这四位,陛下这几年再没收过任何年轻貌美的女人吗?
他真以为他女儿貌美如仙,陛下就会收了她吗?
不会,除非她能像林丹汗的两位大福晋一样带着身后的几百一千部落归顺。
这一刻范文程厌恶极了范文寀的愚蠢,他多想一脚踢开他,可是不行,他们汉人本来在这大清朝廷就势弱,现在能站到崇政殿的汉臣不足一手之数,范文寀就是其中之一。
哪怕他站的位置是靠近崇政殿的大门,那也算是他们汉臣联盟里的翘楚了,他不能自断臂膀。
于是范文程把进宫这件事里面的门道仔仔细细的跟他这个蠢大哥掰清楚。
范文寀一看范文程这说教的模样就知道他不同意了,唉,可惜了。
要是以前范文寀是家里的长子嫡孙,他想要怎么做范家人都会支持他的决定。
可是如今范氏的话事人是范文程,他不答应,范文寀再怎么想也是白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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娜木钟等盛京城里传扬开来宝华的流言,才来找大玉儿,她的诚意做到了,现在轮到大玉儿了。
在娜木钟来找她之前,大玉儿就一直在猜测这流言的背后究竟是谁?
会不会可能是娜木钟?可想想又不太可能,她来了盛京城才几个月,怎么可能做到这件事?
其实大玉儿不知道的是,这件事的发展也出乎了娜木钟的预料。
原本她只是做一个铺垫,这流言传开可能都要等到殿试结束。
没想到元宵佳节应莫愁的出现让这件事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