代善今天入夜以后来到了睿亲王府,他见到多尔衮的第一面就说道:“十四弟,你现在可真是贵人事忙啊,本王约了你这么多次,十四弟你一次都没有赴约,莫非是看本王现在式微,看不上本王这个小小的郡王了吗?”
“二哥,这话怎么说的,弟弟一直很是尊敬二哥你,从来没有想过有任何不敬。”
多尔衮其实早就不把代善看在眼里了,他自以为还能东山再起,却料想不到他的一举一动早就入了皇太极的圈套。
这事还是大玉儿告诉他,这些年来大玉儿一直一心一意当多尔衮的军师,在她的战略指导下襄红旗和镶白旗的牛录和军备实力也翻了番。
代善他们都是多尔衮的杀母仇人,虽然皇太极他现在是对付不了,但是看着莽古尔泰和代善一个接着一个倒霉,他心情还是很兴奋的。
当初他额娘被逼殉情的时候,多尔衮就发誓他绝对不会放过动手的四大贝勒的,现在四个已经去了一个莽古尔泰,代善不足为据,阿敏是个墙头草,这些年来势力不增反减。
只剩下一个强劲的皇太极。
刚开始代善耐心很好的和多尔衮旁敲侧击,可是每次当他提到合作的事情,都被多尔衮转个话题避了过去。
多尔衮一直回避也勾起了代善的火气,他把手里的茶杯拍在桌上,“十四弟,我把话放在这里,这天子之位是有能者居之,若是十四弟识时务,他日未必不能更进一步,可是要还是像如今这样畏首畏尾的,不提也罢。”
代善敢跟多尔衮说这样的话就不怕他会出卖他,毕竟他也没说什么特别入骨的话,多
多尔衮要是因为他仅仅只是这样说就向皇太极举报他,他完全可以反咬一口,他不过说了几句兄弟间叙旧的话而已,多尔衮就有这样的联想,这会不会就是多尔衮自己大逆不道?
不然的话,哪有一个正常人会听到兄弟们之间闲聊的话就想到谋逆啊。
多尔衮无视代善的威胁,端茶送人,“二哥慢走。”
代善临走前还深深的看了多尔衮一眼,“希望他日十四弟也能如此坦然。”
代善离开以后,多铎从多尔衮书房屏风后面走了出来,他今天也来多尔衮商量八旗驻守重镇的事情。
这些年来他的镶白旗和多尔衮的襄红旗是除了皇太极的正黄旗和镶黄旗,发展最快的。
这次皇太极提出分八旗驻守重镇对镶白旗和襄红旗影响也是最大的。
“十四哥,代善虽然居心不良,但是他说的有道理,皇太极就算面上不显,到底还是老了,他现在这混招一出,别说咱们了,就连济尔哈朗他们也不会赞同他的想法吧。”
多铎在收到皇太极命令八旗驻守重镇的消息,就召集镶白旗的牛录们商量对策,可是面对皇太极的强势,他们也不能说不,讨论来讨论去,多铎都嫌烦了,便将人都打发了,他自己来了睿亲王府。
话还没有和多尔衮说几句,就有下人来报礼郡王来了。
代善自从被皇太极联合岳托夺了正红旗以后,多铎就没有将他看在眼里。
平日里两人又没有交集,加上多铎不像多尔衮那样心思缜密,即使面对杀母仇人都可以不动声色,多铎和当初的四大贝勒关系都不怎么好。
不过多铎年纪比他们小多了,都可以当他们的儿子了,所以哪怕多铎的冷眼在皇太极他们眼里不过是少年意气,都不会和他多计较,也懒得计较。
都不是一个层面上的人,等什么时候多铎有多尔衮的武功谋略,才能被他们正视。
多尔衮呵斥了多铎一声,“小心隔墙有耳,你到现在还不明白这个道理吗?”
多铎觉得多尔衮大惊小怪,“十四哥,你也太小心了吧,在你的府邸里,难道还能让那皇太极称王称霸吗?”
多尔衮:“你今天来就是为了驻兵重镇的事情吗?”
“十四哥,你怎么能这么平静?这些年来,我们为皇太极冲锋陷阵,在战场上拼命,这天下有三分之一是我们兄弟打下来的,结果皇太极现在一道圣旨就磨灭了我们的功劳,还卸磨杀驴,难道我们就什么都不做,等着皇太极的刀割到我们的脖子上来吗?”
多铎这个三分之一的话夸张了,上一世即使说一半的天下是他们打下来的也不为过,可是这一世也只有四分之一左右的地盘是他们打的。
“静观其变,多铎,你我不乐意,难道其他人就真的乐意吗?何必去做那出头鸟呢。”
多尔衮其实有其他的打算,他不和多铎说不是信不过他,只是多铎到底还是年轻了一点。
多铎:“十四哥,你说得对。”
岳托,济尔哈朗他们说是说皇太极的死忠,可要是触及了他们的利益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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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贱人,我终于找到你了。”至善学院对面酒楼二楼包厢里,一个面白无须,满头白发的沧桑老人用一口尖细的嗓音骂道。
他身边坐着一个少年人,当他看到沧桑老人开口骂人的时候,还劝他道:“祖父,父亲曾说过这里是京城,需谨言慎行。”
沧桑老人可不管眼前的少年人是他以前最疼爱的亲孙子,抬起兰花指指着他怒骂道:“怎么?连你也来对我指手画脚,果然和你爹一样是个狼心狗肺的白眼狼,早知今日,当初我就应该溺死你那个该死的爹……”
沧桑老人的声音越来越尖,可能是吵到了隔壁包厢的客人,他们让店小二来警告他们。
少年人立刻让他身后的小厮制止住沧桑老人,看着被捂住嘴沧桑老人厉声说道:“祖父,父亲现在没有一官半职,你也不再是南明那说一不二的老臣领袖,咱们现在站着的这块地也不是姓朱的,不会再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