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力强的鬼,只要暴露位置,他就会在你的周围徘徊,耗死你为止。
冷璃看到已经伸出利爪的鬼,提着剑功去,过去半夜,他的攻势越来越弱,很快一群鬼便把他包围在其中。
一夜过去,法力用尽的他倒在血泊之中,清晨的阳光照射在大地上,那些萧条一眨眼便不见,不像是被攻击过的破院。
只有那一身血的冷璃躺在地上,在他趟着的地上血水已经浸入土中,身上的伤口泛着黑气。
这黑气要是长时间不清理,会有感染的风险,只见他抬起还算正常的手,把身上错位的地方掰正,从腰间的储物袋中,拿出一刻药倒在手中,吞下去后,伤口上的黑气才消散。
他闭上了眼调息。
这样的情况会出现很多次,他手中的储物袋,也不支撑不了多久,而他能不能活下去,对他来说是未知的。
迟桉就看着他这样一复一日,不知疲惫的修炼,而他的法力无任何增长,甚至到了后面修炼到半路,都有走火入魔的风险。
在这样的地方,他只有弃道改修道,这样才有一条活路。
冷璃那样聪明的人怎么可能不知道,硬生生的在里面挨过了五年,都未弃道,而他身上的储物袋的东西,早在第三年便所剩无几,剩下的两年全靠他死撑。
如今的他瘦得只剩皮包骨,只有那眼神从一开始的坚定,到后来的混沌,仅凭着内心最后的执念在支撑着。
迟桉看着他连行动都不利索,尤其是月圆之夜一次次倒在血泊中,仅存着一口气在,早已经哭得泪流满面泣不成声。
太惨了,难怪他在月圆之夜的情绪,总是那样反复无常,原因在于月圆之夜这样一次次的伤害,走火入魔的亏空,重复上百次,她是不知道他是怎么撑过这五年的。
“弃道吧……”迟桉忍不住说了出来。
在旁边的冷青梧听到她说的话,没有任何反应,就静静的看着,对比先前,他的手中多出了一个葫芦,坐在仙鹤上小口小口的喝着。
而下面的人听到声音,不再打坐,都纷纷站起了身,看着上面的两人,看到两人的氛围,都未开口。
冷掌门在看到叔父买醉,瞪大了眼睛,又看向坐在剑上的迟桉,哭的不成样子,狐疑的看了眼,被遮住的画面,奈何什么都看不到。
在里面的冷璃在六年后的第一个月圆日,承受了一波的鬼后,已经没有力气抵挡了,他倒在那已经成了天然血洞当中,再也没有爬出来。
那血洞赫然是他常躺着的地方,每过一次月圆血水便会进入土中,而这里的深度随着时间越来越深,像是为他形成的一个天然埋葬地。
迟桉盯着毫无生气的脸,要不是看到他胸口微弱的起伏,她都要以为他死了。
她受不了了,从剑上站起来,哭红了的眼睛,死死盯着里面的画面,再看到门口已经跑过来的鬼,纷纷飞向坑洞里的人。
他们好像都意识到,这块啃了五年的硬骨头,到今天终于就要尝到美味了,身上的鬼气,都比平常活跃了。
坑中的人意识到又来了的鬼,想从地上爬起来,却只有他的手指动了动。
迟桉见他爬不起来,身上都已经没了以往的活气,如今死气沉沉的躺在里面,唯有一双混浊了的眼睛,冷漠的盯着这些在蚕食着他身体的鬼。
直到最后他的眼睛都闭上了。
那些小冷璃鲜活的画面在她脑海中划过,她看到已经放弃抵抗了的冷璃,哑声叫出了声,
“不行,你睁开眼睛。”
里面的人听不到她的声音,身体上被咬的坑坑洼洼,痛觉早已经不知从什么时候消失,里面那些兴奋的鬼叫,在他的耳中早已经麻木。
“弃道啊!”迟桉在他的前面拍了拍,只能拍到阵法的边缘,绑在架子上的男人,耳朵动了下。
她已经分不清这是现实还是回忆了,她只知道,她想让他活下来,那个苦苦坚持了五年的人活下来,不能因为这个执念,就放下活下去的念头。
她一下一下拍着阵法,声音喊了这么久后,早已变得嘶哑,她无力的爬在阵法上,无声低喃,带着点哭腔,“再不弃道,你的五年就白费了。”
“以你的能力,就算从新来过,要不了多久也能回到顶峰。”
“这条道走不下去,那就创一条道来。”
迟桉抬起头,看着已经淹没在鬼中的人,里面隐隐都能看到森森的白骨,她呆愣的看着那露出来的白骨,失去力气的跌坐在剑上,“弃道吧。”
在底下的人,也看出了事情的不对,听着她一句一句的弃道,心里很是不舒服,碍于没有观测到现场,只能忍者心中的不悦。
何况那位老祖宗都未开口说话,他们这些小辈自是不会有所越界,其中也有一个人,听到不悦的小小嘶了一声。
迟桉听到声音,偏头看向发出声音的地方,触及到所有人的视线,从中也看出了些不悦的眼神,她从剑上站了起来,俯视着他们,扯了扯嘴角,“你们不配。”转身。
而下面的人,看着那个先前仙气飘飘的少女,如今哭得两眼猩红,泪水糊满脸颊,纵使她如何失态,仅像是把仙女拉下神坛而已。
她一抹眼泪,从剑上站起来,看着他们的眼神,像是俯视一群不起眼的杂碎。
迟桉看到他们不满,心中确实是不爽的,她也不是个憋着自己的人,除了在冷璃的面前,无奈选择隐忍,对于这些人,她则放飞自我。
看着坑洞中只剩下半截身子的冷璃,心中气愤又心疼,带着魂力的手,猛得拍在阵法上,阵法被她拍的轻轻抖动了一下,她朝着里面的人,喊道,“弃道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