咬下去,剧痛使得她尖叫不止,“而在仪式完成之前,我可以先教会你一件事,那就是永远不要将后背留给敌人。”
阿芙拉眼前开始眩晕,但她很清楚自己正在等待什么时刻。
突然间,那种血液被抽离的感觉就消失了。
她看到黑暗中弹出一道绿咒,与此同时,趴在她背上的男人失去了声响。
里德尔把玩着魔杖走出来,他将吸血鬼踹到一边,用鞋尖在他脸颊上不屑地点了点,没有得到任何回应,就像他这次真的死了。
“同样的话送给你,先生,望你下次牢记。”里德尔瞥了阿芙拉一眼,“能站起来吗?”
阿芙拉觉得这并不是目前最紧要的问题:“或许你应该先确认,他是不是真的死了?”
里德尔撇撇嘴:“这很难说。”
她勉强撑着身子爬起来,用魔杖在吸血鬼身上划出无数个口子。
在里德尔略显震惊的眼神中,她解释道:“怎么?先放干他的血,这样至少能延缓他苏醒的时间。”
“也或许是在敦促他进行下一场捕猎?”
“所以我们应该马上离开,说不定能在前面和邓布利多等人会合。”阿芙拉发觉自己很难行走,她双腿直发软。
“我禁不住要重复——你还真是相信他。”
“有问题么?我还相信你不会将索命咒射偏。”
“我从不射偏。”
阿芙拉想到前世他对上哈利时的种种败绩,忍不住失笑:“你最好祈祷一直如此。”
她打着趔趄往前走去,里德尔上来搀住她一只胳膊,开始秋后算账:“那我是否也可以相信,刚才你说要报复我的话也都是真心的?”
阿芙拉觉得他总是如此不可理喻:“感谢梅林,我只是为了争取时间顺着他的话说!”
但她也知道说这些没用,里德尔的神情仍旧十分不悦,要改变他认定的某种想法是很难的。如果说让马尔福改变纯血论是世界第一难事,那么改变里德尔的想法甚至可以排在这事前面。
阿芙拉一瘸一拐地走着,突然眼前的景色就闪了一下,这之后,她的意识短暂断开了,就好像她在这个世界上消失了几分钟。
等大脑从空白中恢复思考能力时,阿芙拉发现里德尔正在叫她的名字,而她依旧不太能搞得清状况。
周围是一片很高的悬崖,她身下压着里德尔的魔法袍——是她出门时匆匆披上的,在坠落途中它被施放了膨胀咒,此刻尚未完全瘪下去。
“阿芙拉,你能听见我在说什么吗?”
尽管里德尔的声音听起来忽远忽近,但她还是懵懂地点了下头。
她迟缓地问道:“我们在哪?”
“前面有个悬崖,我们摔下来了。你不记得了?”里德尔此刻的状态倒是恢复了不少,这恢复速度多少有些超出常人了。
阿芙拉很想记得。但也许是失血的副作用,或许是坠落时她磕到了脑袋,总之她越来越晕。
里德尔似乎已经为她止了血,但这不是短短时间内就能恢复的。
“能起来吗?”里德尔表情很凝重,他像是对眼前的情景十分困惑。
事实上就连阿芙拉自己都感到不解,为什么自从来到这个世界后,她的状态总是忽好忽坏?而且每次状况变坏时,她总是感觉到一切力量都在流失,包括她对魔法的掌控,她现在摸着自己原本再熟悉不过的魔杖,就和摸一根路边随手捡的树枝没什么两样。
“借我只手……”阿芙拉搭着里德尔的手,勉强撑着身子坐起来,靠在崖壁上休息。
雨后的森林阴冷至极,到了夜晚足以形成将一个人冻死的低温,阿芙拉现在开始后悔为什么没有做好充足的准备就跑来了禁林,而里德尔看起来就很有经验,他身上穿的是秋装校服。
他们附近有个小水潭,这让周围的气温更低了,阿芙拉现在没有体力继续向前走了,而爬上山崖显然又不现实。
他们不能点燃篝火取暖,也无法用魔杖发射信号,因为那在吸引到其他人的同时,也会吸引到危险之物,他们都很清楚这种情况下抵不住任何袭击了。
一开始阿芙拉觉得自己还能挺一会,但很快,她的意识就开始游离。
她听到自己似乎在向里德尔询问时间,那声音却不像她说出来的,就好像她是站在旁边的另一个人,她只是听着别人的对话。
“现在一点多。”里德尔看了眼手表,却没有得到任何回应。
他抬手去摸阿芙拉的脸,意料之外的,她并不是在发烧,而是脸颊冰冷,她的身体也同脸颊一样冰冷。
“我觉得不太对,里德尔……我好像要死了。”阿芙拉难受至极地说道。
“停止你无用的遐想。”里德尔将她扶起来,抬头看了一眼山崖。
看起来他们现在只能等待救援了,但阿芙拉甚至不知道自己能否坚持到那个时候。
“也不知道吸血鬼什么时候会追过来……”阿芙拉的声音细若蚊鸣。
“好消息是,这周围都是水,可以掩盖一部分气味,而且我已经给我们止过血。”里德尔将她扶到自己怀里,脱下羊毛衫套在她身上,自己只留一件单薄的衬衫。
……那很好。
阿芙拉原本是想这么说的,可她越来越没有力气,连睁开眼睛都十分困难。
她能听见里德尔的声音不断在耳边重复:“跟我说话,阿芙拉。”
“你知道我是谁么?醒醒,阿芙拉,看着我。”
她很想睁开眼看看,可就连平时根本没有注意过的动作,此刻要完成也要费九牛二虎之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