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现在?”
哈兰德还想多问两句,但她迅速挂断电话,招呼都来不及打就套上大衣跑出门去。
阿芙拉匆匆走在路上,心跳乱得像失去节奏的鼓点,甚至顾不上周围有没有麻瓜,直接从兜里掏出魔杖用了幻影移形。
阿芙拉在里德尔的公寓旁边出现,她的落点不好,被路边堆起的雪包绊了一跤,大衣下摆沾满脏兮兮的雪水,显得极为狼狈。
公寓里一片漆黑,阿芙拉打开门后直奔二楼,果然发现阁楼的门开着,里面却没有人。
“急急现形。”阿芙拉低声使出咒语,然后看到里面蹲着一个黑色的人影。
她不敢开灯,小声呼唤:“威尔克斯?”
对方震惊地站起来,与此同时,他刚才摆弄的密码锁掉落在地。
“你是疯了吗?谁让你来的?你知不知道你都在干什么?”阿芙拉从来没有像这样慌乱过,她发出一连串质问,然后说服自己现在最重要的不是这个,“你赶紧离开,里德尔马上就要回来了!”
“他这会儿应该正在参加晚宴。”弗兰卡说道。
“你到底是有多低估他的警觉心?我现在告诉你——里德尔已经离开了会场,他马上就会出现在这里!你不想死就赶紧离开!”
“我不能前功尽弃,上次我破坏阁楼的禁制就留下了痕迹,这次如果再不成功,他一定会把证据转移的——”
“你在说什么?什么证据?上次的痕迹果然是你留下的,难怪他会来问我!而我还曾经看到你出现在公寓附近……”
“阿芙拉,你得再帮我一次。”弗兰卡急急说道,“我已经发现了里德尔偶尔消失的秘密,你说得对,他的确是去了阿兹卡班——这就是他为什么要竞选司长。但我不知道他在找什么,更不知道他在当上司长以前是怎么掩人耳目地进去的,直到我发现这个上锁的阁楼,和阁楼里上锁的箱子,我想这里面藏着里德尔的秘密。”
她恨得咬牙切齿:“我能不能说你打乱了我全部的计划?”
弗兰卡一愣:“你知道这里有个上锁的箱子?”
“我还知道箱子上有魔法禁制!威尔克斯,我原本都打算好了的!”阿芙拉看到那上面的锁已经被取下来了——那是个普通的数字锁,而它的密码显示为271225。
这让她有一瞬间无言。
弗兰卡断断续续地解释:“我……我不是故意打探你的隐私。就在不久前,有个其他部门的女同事想约里德尔圣诞节出去,我只是刚好听见——他拒绝了她,说那天要陪未婚妻过生日。”
大雪停止了飘落,外头万籁俱寂。
当脚步声在楼下响起来时,他们甚至能听见步子落在雪地里发出的咯吱声。
弗兰卡看了她一眼,终于相信了阿芙拉刚才的话:“或许该走的人是你。我——我不会把你出现在这里的事说出来,除非他对我用摄神取念。不管怎么说,你该走了。”
“又或者现在把箱子破坏掉?”阿芙拉在弗兰卡的惊愕中使用了爆破咒,就像生怕不被人听到似的。
箱子顿时四分五裂,暴露出里面的一件斗篷样衣物。
弗兰卡从未见过这样东西,直到他听见阿芙拉轻声说出它的名字:“隐身衣。”
她终于明白里德尔为什么能不受限制地频繁进出阿兹卡班,也突然弄清了那只连通伦敦与德国的门钥匙究竟是谁设置的。
她没有时间细想,在脚步声如猛兽狩猎般缓慢向阁楼而来时,阿芙拉迅速地将隐身衣塞到弗兰卡怀里,然后无声地将推出窗户,让他趁现在用魔法逃走。
留给他们的时间时间很仓促,但没关系——只要里德尔抓不到人,就一切都好说。他最擅长搞死无对证那一套,不得不说,她从他身上学到很多。
里德尔推门进来时,阿芙拉刚帮助弗兰卡爬出去,连窗户都没来得及关。
她转过身和站在阴影中的里德尔对视,狂风如浪潮般涌入,吹得她脊背发冷,几乎难以稳住身形。
他就站在门口,既不上前对她动手,也不去追带着隐身衣离开的弗兰卡。她不知道他在等待什么。
月影从云层中渗出来,稀薄零散的微光透过阴霾落在他身上,打亮他那身精心剪裁过的西装和手中握着的魔杖,而这一切都让阿芙拉感到无比讽刺。
为了连她也骗过,里德尔可以做戏做到任何程度——他这段时间以来是如此妥帖地扮演着一个尽职尽责的未婚夫,他告诉她所有的活动安排,在需要晚归时告诉她不必等待,甚至连今晚他出席宴会的西装款式都是阿芙拉帮他挑的。
然而这就是她换来的一切。她换来里德尔用行动告知着她,这场美梦她做得够久了,而梦总有醒来的一天。
“你算计这一切多久了?”在里德尔开口之前,她率先质问,“从你让人摧残米布米宝然后故意把我支开开始吗?还是从1942年开始?里德尔,在蛇怪的袭击中受伤为你提供了很好的借口吧——否则你还要费尽心思考虑其他借口好避开我的视线,然后在伦敦和柏林之间设置门钥匙。”
那段时间阿芙拉自以为得逞,甚至在他受伤后都没去医院看望过,满心将注意力放在对隐身衣失踪一案的调查上,却没想到将她绊住许久的事件是里德尔早已完成的上一个环节。
“我好像永远都比你慢一步,但你也从来不阻止,只是看着我一次又一次撞得头破血流,就仿佛一切都是我自掘坟墓——你是不是觉得这样很有成就感?”她很想避免让自己在他面前继续失态,但喉咙里的哭腔无论如何也压不下去。
在他回应之前,楼梯上再次响起杂乱的脚步声,就像是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