办公室拿了刚才落下的水杯。出了教学楼他向往常一样往隔壁路上走，却被一个人喊住。
“马丁。”是皮特。
“好巧，我以为你已经走了，”马丁紧了紧身上的大衣，笑道，“平安夜快乐。”
“是啊，嗯，平安夜快乐。可以聊聊吗？”皮特的神色有些严肃。
马丁看了一眼时间，又看向皮特的表情：“额，很重要吗？”
“你跟弗里达在一起了，对吗？”皮特看出来他急着离开，干脆单刀直入。
马丁表情一僵，但没否认：“嗯。”
“我今天听克丽在跟别的老师聊这个，你们小心一点，别传到莱克特那里了。”
马丁微微点了点头：“我知道了，谢谢你。”
皮特叹了口气：“没想到你们两个会走到一起，总之，圣诞节愉快。”
马丁牵动唇角：“你也是，平安夜愉快。”
弗里达正有一搭没一搭回复李明辉的消息，她意识到自己现在越来越不想应付他了。
驾驶座的车门被拉开，寒气灌入车里。
她下意识把手机锁屏：“怎么出来这么晚？”
马丁把包放到后座：“碰到皮特，聊了两句。”
他像是没发现她的心虚一样搂过她的后颈亲吻她，冰凉的唇一如既往柔软。
弗里达的表情瞬间就柔和下来：“发生什么了吗？”
“没有，只是随便说了两句。”
“哦，你和孩子们约了什么时候吃饭？”
“后天晚上，平安夜他们和阿尼卡过。”他发动车子。
两个人同居了快两个月，已经很亲密，有些一开始避而不谈的话现在也可以较为自然地提起。
“那我们预订明晚的座位？”
“好，我来订吧。”
......
她里面穿了件红棕色的紧身方领针织衫，下面是白色伞裙，外面套了件毛绒绒的仿貂。
“你应该多穿点。”马丁有些无奈。
“这样子好看一些。”弗里达理所当然道，从后排拿过包。
“我停好车就过来。”马丁吻了吻她。
“好。”
......
餐厅很热闹，人们在平安夜约会、相聚，与最亲密之人度过这重要的节日。
弗里达与他轻轻碰杯，他要开车，喝的是柠檬水。
“平安夜快乐，马丁。”
“平安夜快乐，弗里达。”
“你看上真的很好看。”弗里达由衷赞美道。
他涂了发蜡，金色的头发规整得梳成背头，尽管他脸上沟壑明显，但几乎不见颓废，岁月的沉淀让他看上去优雅且从容。
“你也是。”马丁回望她。
弗里达被他眼里的深情包裹，每天与这样的眼神对视，她很难不心动。
“在中国你们怎么过圣诞节？”
“在中国，圣诞节一般都是年轻人在过，老一辈的人通常只会过新年。”
“新年？我知道会放鞭炮，而且那是中国最盛大的节日。”
“当然，新年会持续半个月之久，每个家庭的传统都不一样，氛围也不同。”
“那你们家的氛围呢？”
“还不错，我妈妈喜欢和拉着我一起打麻将。家里人比较多，过年聚在一起吃饭，有时候会觉得很疲惫。”
“我知道，你不喜欢热闹。”
“嗯，所以我一般两年回一次国。”
“那你会想家吗？”
“有时候会，但是习惯了就好了。”
马丁想问她今年是不是也要回家，但很明显这不太合适，于是换了个话题：“假期结束后就是期末考试了，你那边准备的怎么样？”
“还好吧，学生们都挺乖的。”弗里达喝了一口红酒。
两人沉默进餐，弗里达不想在这个节日打破这样温馨又美好的氛围，但她不能一直瞒着他。
手机这时响起，是李明辉。
弗里达看了一眼马丁，面色不太好：“我去接个电话好吗？”
“当然。”
她来到卫生间，接起电话。
李明辉的声音从听筒传来：“在做什么呢？斐斐。”
“和朋友吃饭。”
“女性朋友吗？”
“嗯，”她看着镜子里的自己，面无表情撒谎，“和你提过的，叫贡嘉。”
“没什么，给你打电话只是想说平安夜快乐。”
“你也是，平安夜快乐。”
李明辉似乎笑了一下：“以后你会是我的妻子，怎么还总是冷冰冰的？”
“......抱歉，集训有点累。”
“累的话早点回来吧，”李明辉自知没什么可说的，“你继续和朋友吃饭吧，我挂了。”
“好的，晚安。”
“晚安。”
等弗里达回到位置上，马丁正在喝酒，他看起来很落寞。
弗里达一时间也不知道该怎么解释了，她捏紧叉子：“马丁。”
“嗯？怎么了？”
“......今晚我们回公寓那边吧？”她转移话题。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