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严少泽看来,鬼手奎元让是严家第一供奉,高深莫测的化劲宗师,若由他出手,姓夜的必然难逃一死。 只不过,以严少泽的面子,还请不动奎元让,必须是身为家主的严绍东出面,才能让奎元让点头答应。 “还有,这次的事情不要责怪时帆,你要是能多听听他的意见,也不会犯下这么幼稚的错误!”严绍东看了默不作声的时帆一眼,对严少泽交代着。 对于时帆的能力,严绍东还是清楚的,并且他更了解自己儿子的性格,生怕他对时帆不利。 虽然时帆把事情办砸了,但他只是听令行事,做不了主,错就错在没有及时向家主禀报情况,导致惨剧发生,而此次事件的主要责任,还是在严少泽身上, 但因为严少泽是自己的亲生儿子,又是独苗,严绍东也没办法,除了喝斥打骂教育,还能怎样?总不能杀来祭天吧? 对于父亲的叮嘱,严少泽一口答应,不敢违背,至少在表面上,他不会把时帆怎么样,可心里面怎么想,就很难说,时帆以后的日子注定不太好过。 事情就这样告一段落,严绍东发了一通脾气,再对儿子一番教育,差不多就算完结了。 对于这个独生子,他还是打从心里面溺爱,就算犯下了天大的错误,严绍东也不会拿他怎样,否则也不会养成严少泽嚣张狂妄、目中无人的性格。 被一通训斥的严少泽闷闷不乐地带着时帆离开了,在父亲生气的时候,最好还是不要呆在家里,出去转一圈再回来,这边也就气消了。 出了家门以后,严少泽冷冰冰地看了时帆一眼,破口大骂道:“狗东西,他们全都死了,你这个废物怎么还活着?你怎么不跟着去死?” 时帆低下头去,任凭喝骂,不言不语。 正所谓伴君如伴虎,跟着严少泽做事,比陪伴老虎还要凶险,他不免又想起了夜星宇曾经对他说过的话,然后在心里面自问一句:值得吗? …… 严少泽听从了父亲的吩咐,暂时偃旗息鼓,但是夜星宇却不准备就这样算了,虽然他一点都没吃亏,可被严少泽连续两次派人刺杀,也难免心头窝火。 泥菩萨也有三分土性,何况一个活生生的人,夜星宇虽然涵养很好,不爱跟小朋友计较,但他觉得这个姓严的小朋友着实有些讨厌,该好好教育一下,让他明白什么叫做代价。 反正闲着也是闲着,夜星宇就盘算着,该做些什么事情搞一搞严家,让他们受点教训,顺便为自己讨点利息。 策反时帆只是第一步,如果在严家有个内应的话,夜星宇就不会过于被动,提前收到点风声也是好的。 他原本不想搞事,退一步海阔天空,可问题是严少泽这狗东西没完没了,总跑来添乱,看来那两巴掌没把他打醒,还得再来两下。 正当夜星宇想着,该怎么回敬一下严少泽的时候,他就接到了一个电话,号码很陌生。 “您好,夜先生,现在有空聊两句吗?” 对方一开口,夜星宇就听出来了,此人正是昨夜被饶了一命的小棋子,没想到他的电话来得这么快。 夜星宇平静回道:“我随时都有空,还未请教阁下尊姓大名?” “我叫时帆,时间的时,扬帆起航的帆。”时帆介绍着自己,说话腔调也很平稳,“夜先生昨晚的提议,我有考虑过,但我想明确一下,如果我为您做事,能得到什么?” 夜星宇不由笑了,反问道:“你想要什么?” 时帆沉默了,说实话,他还真不知道自己该索取什么,所以他现在很迷茫,希望能够从夜星宇这里听到答案。 夜星宇等了几秒,没听到对方回答,便接着说道:“严少泽财雄势大,他能给你很多东西,但唯独有一样,他给不了,而我却能给你!” “是什么东西?”时帆听得有些疑惑。 “尊严!”夜星宇把这两个字咬得很重,清晰无比,“你是愿意站着说话,还是愿意继续跪着?这个问题一定要先想清楚,选择权在于你自己!” 时帆又沉默了。 诚如夜星宇所言,时帆在严家的地位并不算低,而在光辉娱乐,更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只可惜,他上面的那个人,根本没把他当人,只把他当成一条狗。 是站起来,还是继续跪着? 是做个人,还是继续当狗? 时帆思前想后,考虑再三,终于还是下定决心,沉声道:“我可以跟您合作,但我们之间的关系,天知地知,你知我知,我不想再有第三个人知道!” “没问题!”夜星宇一口答应,非常干脆,“等严家垮了,或者你不想在严家干了,我可以给你安排一个正当的职位,保你衣食无忧!” 时帆愣了一下,摇头苦笑,心想:严家可是上百年历史的老牌家族,怎么可能会垮? 说实话,时帆可没指望夜星宇能在物质上给予多少,打动他内心的,不过是“尊严”二字。 跪得太久,膝盖太痛,他就想要站起来罢了。 这就是时帆目前的想法,他打算换一个截然不同的生活方式。 对于时帆来说,这就是一场赌博,一旦输了,就会倾家荡产,死无葬身之地。 …… 结束了与时帆的通话,夜星宇从对方那里获悉了一些跟严家相关的情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