约定的时间是晚上七点,夜星宇没有刻意提前,直到六点钟才出门,正好遇到了晚高峰,目的地又处于繁华地段,所以当他们赶到醉三江酒楼的时候,已经迟到了将近二十分钟。 酒楼不大,分为三层,回字型结构,正中间是空的,底下有一块四四方方的平台,长宽各九米,高有半米多,竟然不是表演台,而是武人切磋的擂台。 整个酒楼不设包房,用餐之处皆为开放空间,上下三层加起来一共有五十几个桌位,围绕着中央的擂台环状分布,大多是四方桌子加长条凳子,简单朴素的仿古风格,且有一定的年头,许多地方都掉了漆。 首层是大众消费区,普通人也可以来此用餐,并非武者专属。 这里桌位最多,但间隔较小,错落分布,疏密有致,既有八人大桌,也有四人小桌,依据客人数量酌情选择。 第二层是贵宾区,专门招待武林同道,来此的客人至少要有一位是古武者,才能在二楼选位子。 此层只有十二桌,四张大桌,八张小桌,互相之间隔得较远,但以古武者的敏锐听力,在刻意留心的情况下,也能听见邻桌的交谈。 最顶上的三楼一般不开放,需要提前预定,且只有内家境界的古武者才有预定的资格,若是普通人,花再多的钱也上不了三楼。 据说,顶层只有四个桌位,东西南北各占其一,乃是大圆桌加太师椅,一桌可坐十二人。 其实,不管在哪一层用餐,菜价都是一样的。 但是越往上,消费就越高,因为二楼和三楼都要额外收取楼位费,且不便宜。 唯一的好处,就是优先上菜,三楼最先上,然后是二楼,最后才到一楼。 有些古武者好面子,能上三楼,就不会去二楼,除非楼上客满,订不到位子。 但有些古武者则相反,来此会友聚餐,不选二楼,反而选一楼,大概是因为可以省下一笔桌位费。 尤其是年轻人,图热闹,不怕吵,只有年纪大的想要清静,才会去楼上雅座。 当夜星宇和赵成跨入醉三江的大门,便看到一楼大厅坐无虚席,生意红火。 相反,二楼好像人不多,略显冷清。 至于更高的三楼,站在 一个光头圆脸的伙计笑眯眯地迎上来:“二位爷,很抱歉,一楼已经客满,想用餐还得再等一会,要是二位不赶时间,可以先领个号,外边有椅子可以稍作休息,我给二位泡壶好茶,等里面桌子空了,我再叫您!” 他说话语速很快,劈里啪啦一下子就说完了。 夜星宇却抬手往上一指:“我们有位子,在三楼。” “三楼?”光头伙计陡然一惊,马上问道:“请问您二位可是易馆主的朋友?” “对!”夜星宇简简单单地作出回应。 光头伙计不敢怠慢,忙说一句“这边请”,便将两人往内引,一路之上点头哈腰,姿态谦卑。 赵成曾经是醉三江的常客,对这里很熟悉,不过他近几年韬光养晦,常常闭门不出,很久没有抛头露面,来迎客的光头伙计已经认不出这位老顾客。 但是赵成还记得他,笑吟吟地问道:“你是二毛子吧?” “哟!您老认得我?”光头伙计回望赵成,脸上带有惊异神色。 赵成没答他,反而对夜星宇说道:“他是王老板的亲戚,原本叫什么我不记得了,但以前常听王老板喊他‘二毛子’。” “您老没记错,二毛子是我小名,我本名叫做王朋,是老板的侄子。” 光头伙计一边说,一边盯着赵成打量,终于把他给认了出来,脸上立刻泛起笑容:“我想起来了,您是赵老爷子,以前经常来,不过有好些年没见着了!” 赵成笑着点头,随口问道:“王老板在店里吗?” 光头伙计答道:“他这几天都没出现,兴许今晚也不会来了。” 交谈之际,三人从角落处登上楼梯,很快到了二楼。 二楼的客人确实少了很多,十二张桌子起码空了一半,与楼下的热火朝天对比明显。 不过,一楼的食客绝大部分都是普通人,好像没几个古武者,而二楼就正好相反,一个个身强体壮,很多都是练家子。 夜星宇扫了一眼,没看到熟面孔,便跟着光头伙计继续上三楼。 但似乎有人认出了他,在后面指指点点,窃窃私语。 “看到那个年轻人没有?好像是前不久在西景山打败了季常先的那位!” “啊?他就是太极新秀夜星宇?林家的女婿?” “我看过对战视频,感觉很像,应该就是他!” “肯定是他!一般人上不了三楼,只有内家高手才有资格!” “后面那个老头是谁呀?好像有些眼熟!” “没印象,可能是已经退隐的老前辈吧!” 说来也是好笑,夜星宇才来帝都没多久,就因为在公开比武中战胜了形意名家季常先,于是成了红人。 而早年在帝都赫赫有名的“奔雷掌”,却因为深居简出,少有露面,如今已无人记得。 可见,古武者就跟娱乐名星一样,要靠事件来炒作,才能维持热度,一旦过气了,就会迅速被人淡忘。 尤其是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