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崇老早就跟萧家护卫交代完路上的事,等得不耐烦,干脆给了马屁股一下赶人,“快点走,等下天都要黑了。” 大牛媳妇儿送棠宝出发的时候,都没她弟这么黏糊。 要不是谢云飞跟程天禄长得实在是像,萧崇都怀疑是找错人了。 程小棠笑眯眯地挥手告别,“小舅舅,云朝师侄,一路顺风。” “棠宝,早点回家。”谢云飞掀开车帘,依依不舍道,“你还是个孩子,有事让大人们去做。” 崔神医无情地将车帘放下,“师叔祖说了,伤患要少吹风。” 接连送走两拨人,客栈冷清了不少。 程小棠吃饱喝足后,精神头十足,“师兄,我们去探望在元康堂养伤的患者吧?” 抱朴子道长被软糯的一声师兄叫得仿佛年轻了三十岁,笑得见牙不见眼,“走着!小师妹,要不要师兄抱?” 程小棠可不敢让老人家受累,“不用啦,坐马车很快哒。” “不急。”萧昀舒牵住程小棠的手,清冷的声音带着笑意,“我们走过去。” 程小棠好奇地打量着眉眼舒展的萧昀舒,“昀舒哥哥,今天有什么开心的事吗?” 萧昀舒向来讨厌人多的地方,居然主动要逛街。 应寒心知主子是为什么心情愉悦,生硬地岔开话题道:“今天的天气真不错,正月能这么暖和,不用担心再下雪了。” “不知镇上有没有卖冰雪冷元子的。” 程小棠最喜欢冬天吃冰,“有的!我那天看到有一家店的木牌上有。” “我们去尝尝。肯定跟钱塘县的味道不一样。” 萧昀舒嘴角微扬,“好,就吃一点。” 沈家管事回到二楼的房间,透过窗户望着优哉游哉的一行人,颇为感慨,“传言果然不是空穴来风。” “公子,咱们该怎么应付司农寺少卿?” 钦差分明是萧小侯爷引来的,却完全不当一回事,悠闲地陪小丫头去吃冰雪冷元子。 曹乐贤可是正经的皇亲,当朝皇叔的嫡亲孙子,随时能上达天听。 这要不算嚣张,他就要不认得这两个字了。 沈三公子铺开一张信纸,看着愁容满面的卫管事觉得很有趣,反问道:“这样不好?” “好得很。” 管事语气复杂,开始核算五天义诊的花销,均摊到每一百人是多少银两,有多少上下浮动的空间。 “咱们这边主持义诊,总好过让萧家在西边出头。” 传出去,玄甲军的威信都要受到影响,沈大将军第一个不答应。 如今面子是有了,可里子是沈家人按照萧家人的想法做事,总让他心气不太顺。 沈三公子轻笑出声,“虎父无犬子。” “连父亲都看不透定安侯,萧小侯爷并非普通少年,卫伯不必太自责。” “说不定会有意外之喜。” 卫管事拨着算盘,幽幽叹气,“但愿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