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一瓶。
“澄澄?”女人的声音从背后响起,“是阮澄吗?”
“不是。”
阮澄没敢回头,快速起身要朝里面迈步,不过,
“妹宝,怎么去了半天?”
阮景和在位置上等了半天,见两人没回来才到柜台这边来找她,接过她手里的椰汁,发觉她的状态不对,没有回应,眼皮垂着只能看见她微颤抖着的睫毛。
腿边是不懂世事的江时骞。
他还在好奇为什么姐姐说自己不叫阮澄。
“怎么了?……”
“景和。”
听见声音的下一秒,阮景和正了神色:“澄澄你先回去。”
“妈,这你熟人?”
“哦,我们是母子。”
还别说,跟江时渠待久了,学到一点语气的精髓。
当然,还有一点冷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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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时渠守在位置上,单手撑着脸靠在桌子上,神情有些无聊的,另一手翻动着烤盘上的食材。
阮澄和小鬼回来后就一言不发,只是小口酌着装在玻璃杯里的椰汁。
阮景和说是去找他们两个,结果自己又没回。
江时渠放下手里的夹子,抽了纸巾抹去了手上的油腻,啧还是滑腻的。
“怎么回事。”
“啊……没什么。”阮澄反应过来,放下了手里握了很久的椰汁,摇摇头。
“江时骞,你说。”
江时渠抬了抬下巴,但小萝卜头还是先鬼精灵地观察了阮澄的神色。
“澄澄姐姐不高兴,我不说。”
“你不说,她就高兴了?”
这话说的,江时渠看见他难得扭在一起苦恼的眉毛,没忍住笑意。
“别为难他啦,就是,碰见我妈妈了。”阮澄戳了戳碗里的生菜,继而小声的,“她没认出我。”
“你哥呢?”
“……他叫我先回来了。”
“他去谈话?哎呀——我记得他以前打架挺厉害的。你妈妈再婚之后是不是又生了个儿子?”
阮澄有点憋不住眼泪了,刚才在门口的时候她的脑子完全是懵的,根本没有想到那么多,万一哥哥不是心平气和的谈话呢?
她站起来便要往门口走去,但是眼眶里积蓄的泪水模糊了视线,柜台那边已经没有刚才那几个人了。
江时渠拉住了她的手腕,待她转回来时,江时渠有些头疼,
原想逗人调节下情绪,翻车了。
阮澄的哭不是嚎啕大哭,倔强地咬着下嘴唇拼命不让眼泪掉下来,但这样往往只能让眼泪掉地更凶。
啪嗒啪嗒的,眼眶和鼻尖染的红红的。
哭的乱七八糟,看起来委屈的要命。
“抱歉,我的错。”
怎样也不是,女孩的眼泪已经引起了周围人的注意,江时渠手边没纸,难得笨拙,用袖子抹了抹她脸上汹涌的泪痕。
委屈难过时最忌关心。
眼泪像开闸的水,这下是止也止不住了。
江时渠轻轻揽过她的后背,女孩的脸被掩盖在他怀里,胸前。
在店内的嘈杂中,他能听见胸前传来的呜呜哭声。
这是存了多久的眼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