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考结束小半月了,阮澄却有了苦恼。
她思考了很久,想不明白,为什么最近的江时渠总有一种疏离感。
高考前,阮澄和江时渠的交流大多关于学业。
因为前期阮景和还没回帝城,
所以回看聊天记录,不难发现,江时渠的关心还延申到了日常生活。
偶尔还会替杜女士传达一起吃饭的邀请。
但这些都在高考前他送的那个文具包后戛然而止。
明明说好的考完之后给的答谢礼物,他只回了四个字:
[谢谢,不用。]
这就和忙碌时的语气不同了。
阮澄放弃了翻到一半的小说,仰倒在床上,微皱着眉头盯住了天花板上的灯泡。
为什么男生的心思也这样难猜呢。
她现在已经可以确定,自己对江时渠产生了区别于哥哥的感情,可这又怎么样?
确认过后,没有获得答案之后的豁然开朗,反而只有那份疏离带来的迷茫,还有不知是进是退的犹豫。
阮澄在确定答案后习惯直来直往,
所以她到底要不要直截了当的告诉江时渠,她喜欢他这件事呢?
告诉之后呢?
阮澄没有想过,
是想从他那儿得到什么答案,还是只是单纯的想回到原来的状态,她不知道。
去临山的次数越多,阮澄内心感受到的差距感一次比一次深刻。
她和林莳雨所说的那些女生相比,确实少了根爱情的筋,但不代表她如外表一般不谙世事。
在临山,杜女士和江时骞都很欢迎她。
其实江时渠也是,只不过他嘴上不饶人。
内里的处处精致对于阮澄来说就像是卖火柴的小女孩擦起火光之后看到的美梦,清醒过后仍是寒冬。
当然,阮澄的现实不是寒冬,但和临山相比,阮家与江家差别也是不小的。
不管从这个角度说,还是从年龄的角度说,
“距离,真的好远呀。”
-
趁着真正的盛夏还没来,嘉立内部决定去露营地团建。
这是搬来帝城之后的第一次团建。
不过也因为项目的问题,团建活动也好久没有举办了。
最近正巧项目进行的顺利,加班加点过后占用一个工作日团建获得了众人的同意。
“钱珍,你是不是故意的?”
露营当然还是要选择烧烤,特别还是这样人多的场合,很有氛围。
才到营地,阮景和边开门下车,边从背包里掏出了两顶遮阳帽,先手给跟在他身后的阮澄戴上,还替她系紧了带子,而自己只是随手一戴,绕到后备箱,才和钱珍低语。
“拜托阮景和,这回也不能怪我。”钱珍挑了个小箱子搬,“我人在S市刚好碰到方亦淼,我俩就一起吃了个饭,那不是顺嘴一说团建的事,她就说能不能一块儿来玩。人家跟我们合作还是挺愉快的,你不能因为老江跟她的关系对人家有偏见吧?”
“行行行。”
阮景和搬大箱子,心想,你能知道个什么?之前聚餐回去路上的小八卦都错过了,这两个人的关系指不定要骤变呢!
阮澄是和喻奕一起搬的折叠桌子,体积还比较大,两人各自抬着一边。
露营地大片是草坪,很容易有看不见的石头和低下凸起的不平。
“阮澄你别走太快,多看看脚下。”
“知道啦。”
才搬了一张大桌子,就流了不少汗。
不过高考之后就一直在家吹空调,窗帘拉着不分昼夜,这样出汗还有些久违的酣畅。
阮景和抽空看了一眼此时正张扬着笑意的阮澄,
哎呀总算是开心了点,
也不能这样说,就是在家的时候情绪看起来太稳定了,他一度以为是阮澄太担心高考成绩了,
年轻人还是多跑跑的好。
阮澄又和喻奕来回搬好了椅子。
“橙子妹妹,力气还挺大的嘛。”蜡笔抬着饮料箱,看阮澄正准备从后备箱里拖出一只中等大小的箱子,半边抱在怀里。
“嘿嘿。”
借着后备箱垫子往后拖,没有注意到后来的人,不小心撞了谁的胸膛。
“啊,对不起!……”
后面的话在阮澄看到江时渠那张脸之后自动咽了回去。
“太重了,你去拿小的。”
江时渠看着少女脸上几乎是立刻收回去的笑意,有些难言的意味。
而她只点了点头,就转向旁边的小物品,居然一句话都没和他多讲。
这不就是他要的结果?
才距离几步,喻奕从搭起的遮阳棚下走回来,早都注意到阮澄那边的动静。
“你没事吧?”
“?”阮澄摇头,刚才没有发生事故啊。
“我妈说,最近时渠哥有点反常,看他心情不太好,你少跟他接触。”
“好。”阮澄手里的箱子被他接走,又变得两手空空,只好一手抓手腕背着,“他,为什么心情不好啊?”
“谁知道呢?我大姨也不知道,可能是工作的问题吧。”
阮澄轻轻哦了声,没继续说关于江时渠的话题。
他们走的不快,
而后来的江时渠长腿迈开几步就跟到了离他们不近不远的位置,听不清少年和少女在说什么,但能看见背着手的少女脚下偶尔雀跃的步伐,风吹开她耳侧的长发露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