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交流结束,苏子籍拒绝张胜用牛车载着回去的建议,步行到了街上,街上人来人往,熙熙攘攘。 虽谈不上到处是茶肆酒楼,但茶坊、酒楼、店铺连绵,也算热闹,有一种难得的繁华。 “盛世吗?”苏子籍目光转动,这一切和原本朝代类似,但鬼神之事,还是使他很是介意。 “嗯?”才想着,苏子籍突然皱了皱眉,回头看了一眼,感觉身后似乎有人在跟着自己,但一看,只看见到衣角没有人群,没有看清盯着自己的人是谁,等再走,这种感觉就没有了。 “没有看见,但应该不是错觉,是有人跟着我。” “应该是张老大的人,看来是两个贵人离开了临化县?看来,这几日需要小心一些了。”苏子籍一凛,看来自己还得天天去和余律张胜回合,余张二家是大族,谅张老大也不敢多事。 “哼,区区江湖帮会,也敢猖狂,待我中了秀才,哦,不,秀才还灭不了,待我中了举人,就灭了此獠。” “要是激怒了我,夜里袭杀也不是不可以。”苏子籍想着,就没入了人群。 不远处的沈家酒楼 “呼!” 等苏子籍渐渐离开,掩入了门中的野道人才吐出一口气,只觉得背后出了一层细细密密的冷汗。 “恐怖的人。”野道人坐在了桌上,脸泛着青,只是沉吟:“就刚才一眼,我就觉得压抑,这种气质……” “要是在乱世,我就敢认明主,辅助成龙,可惜是现在。” 野道人神情变幻,他学的是屠龙术,最是敏感不过,但天下太平,这一切都是空谈了。 “天时已过啊!” 野道人心里叹息,看着外面,一家家的店铺,人群密集,都带着笑,这就是民心,这就是天命。 “就算是现在,这种人也难以敌对,更不是张老大能撼动,只是我上了贼船,张老大是万万不许我跳下去。” “可我,是不是未雨绸缪一下呢?”想到张老大和道士的动作,野道人突下了决心,就是一挥手。 “客官,您要些什么?”早已注意的伙计,连忙上前。 “来你们招牌菜,二菜一汤一壶酒,有没有纸和笔墨,我写个信。”野道人说着,就听着伙计应着:“有,立刻就来。” 转眼,笔墨就上,野道人挥笔写了一行字,丢个碎银,大概重一两,说着:“给我送菜上酒,还有,把这纸条给我送去,要静悄悄,余下的钱都是你的。” 说着,说个地址。 “谢客官赏!”二菜一汤一壶酒不过七百文,这一两银子价一千一百文,听了地址也不远,伙计笑得两眼眯成一条缝,身子一躬:“放心,我过会就送过去,保证他家的狗都不叫!” 黎明 天气进一步转暖,但湿气深重,苏子籍打了个哈欠起床,洗脸刷牙,看了下昨天就收拾的书箱。 “衣服有二套换换就可以了。” “银子也足了,再说与余律一起进府城,会有关照。” “现在要紧的是背诵下避讳表,别在府试又出了错,这可万万不能过了。” 苏子籍检查了遍,下了二个水滚蛋给自己当早餐,背起了书箱就走,但才要开门时,突然一怔。 门缝之间,塞了一封白纸。 “谁给我的信?”苏子籍有些狐疑,拿起来一看,就是一怔,只见上面绘着一幅画,水墨淡淡,但轮廓清晰。 却是一人,依稀是自己面目,而五个青面獠牙的恶鬼拉着自己的脚,下面是一行字,写着:“桐山观近期要用法诅咒,君且小心。” 要是以前,苏子籍必是一笑,巫蛊之术要是有用,还用脑子和刀干什么? 但是现在,苏子籍心中一惊,腮上的肌肉抽搐了两下,背上微微沁出汗,下意识摸了摸腰间,倏然间一股杀气冲了上来。 “可恶,桐山观又想害我?实是可杀!” 粗重的喘息了下,苏子籍脸沉似水,桐山观不同于两个地痞,就算能杀得,官府必震怒调查,到时自己却是在劫难逃。 “为今之计,还是取得功名为上。” “到了府中,躲在府学中最好。” 苏子籍想着,推开了门,向着叶氏书肆而去,只是寻思:“咦,这字迹怎么有点眼熟,但又想不起来。” 叶氏书肆 今天门没有开,里面屋里静极了,只有檐下药炉上咝咝声都清晰可辨,而叶不悔正在小心扇风,让药烟尽量不对着屋里。 叶维翰靠墙而坐,腰背有枕垫着,还是闻到了药药味,不时低低咳嗽,而听见声音,叶不悔忙过去:“爹,喝药了。” 这是一碗浓黑的药,很苦,叶维翰一口饮尽,然后激烈咳嗽起来,使得叶不悔轻拍着叶维翰的背。 “爹,我还是不去府城了。”片刻,在叶维翰的咳嗽声中,叶不悔突然就开口说着。 叶维翰咳嗽就是一顿:“你这丫头,我这是老毛病了,你这次因着我生病不去,难道以后也要因着我生病,放弃下一次?” “爹,这次不一样。”叶不悔垂着头,想到赵郎中的话就心脏被揪住了一样:“您这次都咳出血了,赵郎中说您这次病情复发得厉害,我怎么放心让您一个人在家?” 叶维翰凝视着她的小脸,暗里叹了下,却说:“不是还有赵郎中么?你去了府城,我就夜宿在赵家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