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能中么?” “开什么玩笑,才学不能一步到位,以苏子籍的天赋和根基,三年后能中举,现在才三个月,怎么中?”郑立轩怔了一下:“前朝总共三个连中三元者,龚源、陆献、魏沆,都是隔了少者三年,多者六年才中。” “不行,就算不能中解元,今年必须中举。” “选才是国家抡材大典,皇上几次叮嘱,要公平取士,不能构私,这个要求,请恕我难以答应。”郑立轩冷冷说着。 说话的声音缓缓:“郑大人,我曾受过您的恩,这时不能不关照一声,此事事关太子血脉,社稷骨肉,不仅仅你奉旨行事,黑衣卫也奉命保护,更有张公公在京师星夜赶来。” “虽已经基本上确定苏子籍就是目标,为了安全起见,但还是各州(省)都有候补人选,人数浓缩到十三人,个个同样待遇,以图鱼龙混珠。” “并且皇上还警告了齐王、蜀王不得妄动。” “科举是国家抡材大典,平时我你都不能动,也不敢动,但现在让苏子籍中举,是皇上的旨意,只有这样,才能看出,是不是龙气之种,毕竟这事关系太大。” “郑大人,你仔细思量,好自为之。”说着,声音消失了。 郑立轩望着花园,有些怅怅,却抿嘴不说话。 “府学的教导果然厉害,光听这一课就已受益匪浅。”待陈博南教授完这一课,苏子籍听得入神,有些恋恋不舍。 好在今天只第一课,以后来日方长,当然,苏子籍也渐渐摸索清楚,所谓的授课的经验,其实就是陈教导对《尚书》的感悟,并不需要教完,估计下一课经验就下降许多,第三课就可能汲取完。 只是别人的感悟,终不是自己,有个转化过程,因此单听一人的话,只能抵达一半程度。 所以必须多听课,多找人。 等苏子籍与周围一些秀才互道姓名,彼此间算是认识了,就回了宿舍小院。 “不悔难得睡得香甜,还是不要叫醒她了。”本想唤醒她出去吃饭,在开门后发现叶不悔正趴在桌上,脸贴着桌案,显已睡了。 苏子籍怕吵醒了她,过去给叶不悔盖了薄衣,出去买了一些菜饼回来。 叶不悔醒来时,苏子籍已买了一担柴,还起了火,烧了一锅水。 “你回来了?下午跟老师同窗相处可还好?”叶不悔揉揉眼,见他回来了,立刻问。 “还好,陈训导有才,虽是举人,但比遇到的方举人还要有才学,只是不知道他为何没考取进士。”苏子籍说,示意她过来洗手吃饭。 叶不悔有些不好意思,现在已是夫妻,她跟了来,还让苏子籍吃着外饭,连水都是他烧的,有些内疚。 “别多想了,你这几天,睡的不好,我都知道,今天能睡的这样沉,我是喜出望外,还能怪呢?”苏子籍说着,叶维翰去了后,叶不悔几天都睡不着,他是看在眼里,也明白。 叶不悔从小没有母亲,她的世界只有父亲,现在父亲去世了,哪能不惶恐失落呢? 不过这心理创伤,只有等时间愈合了。 洗手坐过去,叶不悔说:“明日我去买些米面,免得总在外面买着吃。” 苏子籍说着:“不急,你在府城多逛逛,上次来得匆忙,你还没时间逛一逛府城吧?银钱我拿一部分,平时应酬用,剩下的放你那里,想买什么就自己去拿。” 叶不悔虽心中感动体贴,还是摇头:“我们存银不多,都说穷家富路,人在外面,还是要省着花才成。” 心里则盘算着,是不是过几日在附近找些可以带回来的活计。 或者下指导棋? 这也是棋手的主要收入来源,可自己才十五岁,有人会要自己下棋么? 而且最好是指导小姐下棋。 叶维翰还活着时,父女二人看店,爹爹去了,店也关了,总要找个收入,才好让她心安。 苏子籍并不知道叶不悔打算,心里感动,忙笑:“还不至于到这地步,我是廪生,月有俸米,等我中了举,更是不用担心生计。” “对了,你养的小狐狸呢?”在船上就没有看见它了,不过租房时看见过,现在又不见了。 “它很乖,不是在睡觉么?”叶不悔说着一指,苏子籍一转身,就看见它在垫子上伸个懒腰,一脸莫名其妙。 “得,是我多心了,休息吧!” 今天刚到,下午又忙碌,早早洗漱睡了。 苏子籍睡略大一些的房间,同时充书房,叶不悔睡一小间,就算睡过了,她心力憔悴,还是继续睡着。 苏子籍打了哈欠,略看了书,昏沉中,发现自己又来到了宫殿。 “这次莫非还是龙宫之梦?”让自己清醒起来,苏子籍打量四周,大体上的形态并没有变化,但废墟似乎清理了一些。 顺着上次走过的路,不一会就再次到了小宫殿,让苏子籍有些诧异的是,这次迎接的,不是上次贝女,而是一个背对的小女孩。 她梳着垂挂髻,身着淡粉色衣裙,看背影,应该只有八九岁,苏子籍停下脚步,暗想:“莫非我猜错了?这次并不是小龙女引我入梦?” “老师,你来啦!”小女孩似乎察觉到有人来,转身望来,见来人正是自己等着的老师,立刻露出浅浅笑容。 苏子籍一眼就看出,这小女孩与小龙女几乎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不过一个略小几岁,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