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 平原,惨叫声不绝,一场厮杀正在晨辉下进行。 双方加起来不过百人,互相杀红了眼,伴随战马嘶鸣,声音传出很远。 “噗噗噗!” 官兵人数其实没有超过马队,但第一次对战马队发觉敌人有点难缠,百户立刻回军营换了甲,个个都有军马、铁甲、长矛。 又配合默契,组成战阵,残酷的厮杀下来,只有几人阵亡,而几乎单打独斗的马队,一个接一个惨叫跌下。 “可恨!”这种残酷的交换比让杜家家主心寒,他怎么也没想到,自己辛辛苦苦养了多年的马队,竟然不是这些官兵的对手,为什么会这样? 自己挑选的人,可一个个是好手,而官兵只是庄稼汉出身! “老爷,一条路已被几棵倒了的树堵住,想要撤离不成,我们的人已折损了数十,快撑不住了,不如突围吧,老爷!” “他们这是没打算留活口!陈家的人竟然全灭,连投降的也不放过!”杜家家主眺望着前方战场情况,大骂:“这样狠毒,也配骂我们是叛贼?” “都给我继续冲!就算是死在这里,也不能让他们好过!” “杀一个够本,杀两个赚一个!” “杀!” 才说着,一个惨叫传来,一个马队,长刀斩在一个官兵的肩上,虽穿着甲,长刀还是斩开肩甲,官兵闷哼一声,手中长矛深深刺入敌人。 几乎同时,各个角度,三根长矛在各个角度刺入,深深捅入这个马队的身子。 这个江湖好手不敢相信的表情看着,惨叫着跌下。 眨眼间,十余马队就或死或伤。 苏子籍站在一处土坡上,平静看着残酷而血腥的战斗,一个侍卫静静站在身侧,十骑牵马肃立,等着下一步的命令。 这交换比正常。 “世界上最强的武功是什么?” “明劲、暗劲、化劲?真气、丹气、罡气?” “不,是乱刀砍死、乱枪捅死、乱箭射死!” 这话似乎是开玩笑,却是当年苏子籍的父亲,亲口说的,语气不胜感慨和落魄,这是打久了仗的世袭副百户家,子弟无数次出生入死的家训。 两个同时刺矛,就等于速度快一倍,而就算是天下第一高手,速度能比普通人快一倍么? 虽这世界有武功,有原本地球世界不存在的真气,无疑大大超出了副百户的家训,但也并不能顶破天。 随着这群马队发狠,战事越发白热,杜家马队装备远比三家精良,人数也最多,虽被杀了不少,剩下依旧有着数十人,都是最悍勇的武人,平日与杜家关系也最紧密,死命护着杜家家主想冲出去,大呼搏战。 但突然,三个马队破阵而出,拼命逃命。 苏子籍平静说了一声:“侍卫何在?” 侍卫应声:“卑职明白!” 喝了几声,立时预备役的骑兵,随着追击而去。 眼看大局已定,杜家家主只余二十余人,这时保护的杜家家主,喝着:“杀了上面狗官。” 说着,挥舞马刀,冲杀而去。 “还敢使计谋,杀了他们,给你们记功!”孙百户一窒,到这地步,竟然还敢引开预备役,想擒贼先擒王,心中愤怒,同样下达了命令。 马队和官兵的骑兵再次相互冲锋,苏子籍原本一直观战,没有亲自动手,但见己方又有兵力折损,孙百户自己上了,还是阻止不了浴血奋战,誓要杀死自己的杜家家主。 “杀!”又两声惨叫,杜家家主后面二个马队又被杀死,此时杜家家主披头散发,身被数创,鲜血淋漓,形如厉鬼,冲山坡嘶声:“狗官,我就是拼了命,也要拉你同归于尽!” 苏子籍一催战马,冲了上去。 孙百户恰眼角余光扫到苏子籍冲锋身影,心脏都一滞,此时杜家家主举刀劈砍过去。 但一句“小心”还没喊出口,就见剑光一闪,擦身而过。 长剑根本不是对战之刃,但苏子籍只是一闪,杜家家主的肩、手二处,血痕一闪,冒出血来。 漂亮一招! 不需要苏子籍杀敌,一旦手腕等关节处受伤,三个骑兵举矛就刺,杜家家主虽平日多习技艺,武功厉害,可一声吼叫,只格开一矛,只听噗噗二声,两根长矛深深刺入。 杜家家主大声惨叫,不由自主跌下马去,他还想挣扎,“噗噗噗”三根长矛再次深深刺入体内,血块大口涌出,摔落在地,双目圆睁,死不瞑目。 “……” 孙百户觉得自己越发看不透这少年了,明明是太学生,是读书人,竟这样果断,毫不犹豫,根本不像是初次上战场的小子! 自己第一次上阵杀人,手和身都在抖,手脚无措,绝不和此子这样从容淡定,不慌乱,也不抢功。 这位吃自己这碗饭,怕到了自己的年纪,身居高位。 但又一想,这是广陵省的解元,注定是要当文官,不由得心中可惜。 不过眼下也不是感慨这些的时候,孙百户随即冷笑,一挥手:“杀光余孽一个不留。” 等苏子籍驾着马停住脚,发现周围已是安静下来,杜家马队的人这时已全部死光,就连战马都折损了一些,还剩下的战马被官兵抓住,栓到一旁。 见已有人开始清扫战场,苏子籍翻身下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