代国公府 此时代国公府算得上门庭若市了。 一辆辆牛车从不同方向行来,目的地就只有一个,就是代国公府。 也多亏现在的代国公府,是前朝国公府修缮成,本身就是国公的格局,府内面积大,府门前空地也很大,足停下许多辆牛车。 而望鲁坊本就是住着达官贵人,道路也宽敞,普通行人不多,但即便如此,也有牛车堵在了路上,进不去,出不来。 最后还是府里管家出面,带着人疏通了一下道路,让来府里道贺宾客将车分别停好,这才避免挡了人家回家路的尴尬事。 “还真是热闹。”方真掀开车帘,从牛车里看去,牛车蜿蜒差不多半里,忍不住感慨:“当初代国公刚封侯时,谁能想得到会有今日?” 这样的权势,短短数个月时间,一下连跳了三级到了现在的地步,令人羡慕。 可惜,羡慕的人众多,能看清其中危险不多。 “真是烈火烹油、鲜花着锦之盛。”再次感慨,放下车帘,方真安静坐在牛车内不语了。 前面赶车的车夫也识字,听了方真的最后一句感慨,也跟着一摇头。 这话他虽然不是十分懂,可也知道这不像在称赞,难道代国公被皇上器重,掌兵了还不好? “老爷,到了。”又过了一小会,牛车行过代国公府,在更靠前一些的位置停下,靠在空地上,车夫才回过头,对着车里的人说。 “你在这里等着。”方真下了车,随口说了一句,自己走了出去。 他这样随性过来的勋爵不多,多是人到了,礼也到了。 但无论是送什么礼,代国公府家臣都出面拒收,婉拒同时,也替代国公表达了歉意。 因不是拒收的一家两家,而所有送来的礼物都婉拒,而且还请来庆贺的客人进来喝茶,有人陪着。 纵然有人心里不满,但还是少数,而且多半是别有用心,想要浑水摸鱼却失败了之后的不满。 大多数人过来,是为了与代国公结个善缘,不是来结仇,既然全都不收而不是只针对自己,自然就不会忘心里去,更不敢不满了。 “哎哟,小侯爷!”野道人跟着简渠,两个人负责迎来送往,简渠刚婉拒掉了一个文臣送来的贺礼,这里野道人就看到方真溜溜达达走来,忙笑着过来见礼。 将方真迎进去,不一会,一个永安宫大太监坐着牛车抵达代国公府门前,乃皇后派来向代国公道贺。 同样,皇后也没有差人送礼。 现在的苏子籍,可不是光杆代国公,不仅仅有了产业,而且还成了掌握京城兵权的羽林卫指挥使,身份要比之前更敏感。 作为掌兵的皇孙,对来庆贺的人客气一番,这没什么,可谁的礼都收,万一有人送了重礼,或夹带了私货,很可能就会引来麻烦。 又不是逢年过节,苏子籍索性为减少麻烦,让人今日暂不收礼。 而皇后派人来也只是代表着皇后,向苏子籍讨一杯茶喝,表明一下态度,而来的这位永安宫大太监,就是曾经去过小县城祭祀过叶维翰的于韩。 “老奴给代国公请安!” 说过了话,传了懿旨,一霎间在苏子籍惊愕之间,于韩已满面恭敬下拜,苏子籍忙起身双手掺起,说:“我仅仅是代国公,指挥使,安敢受公公此礼?” “国礼不可慢,家礼不可废,您仅仅是代国公,指挥使,当然受不了老奴一拜,可您是太子之子,老奴是娘娘的奴婢,也是太子的奴婢,见了您,哪怕没有一官一职,也当行家礼。” 于韩硬是拜了,才起身说了。 “公公请起。” 苏子籍心里一阵感动,跪就是服从,话说无论什么时代,无论什么组织,核心就是要人跪拜,所谓的先进,不过是废了明礼,在利益和纪律上依旧要跪。 穿越到这时代,要是身为贱民,仇恨一切就罢了。 身是贵人官宦,还喊着“你们不要跪”,这就有些脑缺了。 “要不是有太子的名分,我哪能到这步?” 听着外面的热闹道贺声,苏子籍站在厅里,对这永安宫的大太监说:“烦请公公为我带话给娘娘,待十五入宫时,必亲自向皇后娘娘谢恩!” 作皇后没入主永安宫前就在跟前服侍的大太监,于韩对太子儿子的皇孙,自然是打心眼里亲近。 之前就曾经借着宣懿旨时接触过苏子籍,这次又出宫,惊讶发现,皇孙气度较之过去,更令人感到心折了。 “不愧是太子的儿子,突然被下旨封为羽林卫指挥使,依旧不骄不躁,看着态度从容,这才是能做大事的人!” 于韩这次过来,道贺是做给别人看,主要还是替皇后娘娘过来,看一看皇孙的情况。 若是皇孙被这突然砸在头上的羽林卫指挥使给迷了心窍,就点一下,若皇孙自己有了警惕并不盲目欢喜,那就可以回宫将情况说给皇后娘娘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