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乐容说完话,三个男人就沉默下来不说话,坐在远处哄着孩子的贾乐容的妻子也不开口。 片刻,她忽然听到椅子声响,抬头就看到自家男人跟两个小叔闷头外去。 这就是去给婆婆收尸去了,女人轻声哄着孩子,一阵莫名的委屈和伤感涌上来,她擦了擦眼角,叹了口气。 贾家三兄弟出门也不出声,就沉默着往小广场去,路上遇到人,看到这表情这模样,想打招呼的也都噎住,只让开路,目送着他们过去。 到了时,三具尸体还在随风飘着,走得越近,恐惧感就越强。 毕竟这被活活吊死的人,样子实在是好看不到哪里去,三个人忍着臭味跟心里别扭,一起合力,才将死后变得又硬又沉的尸体解下来。 “哥,你看着,我们去找人买一口薄棺吧!”老三嘴硬心软,看到贾嬷嬷死状,竟最先开了口。 “就去张家棺材铺,既收敛了尸体,就办的漂亮,重重厚葬就算了,太矫情,别人也不信,中上等的棺材,买一口去。” 贾乐容当年读过书,办事清晰,两个弟弟都服他,当下就应了声,他们是当府兵的人,这半年天天吃肉锻炼,很是强健,穿巷来到张家棺材铺,打了招呼,也不用伙计送货上门,二人抬着,就将不算沉的一口棺材抬入了小广场。 这时贾乐容的妻子也来了,觉得抬回家再换衣服霉气,就临时架了芦席,在里面给她换了衣杉。 这一套很花时间,又没有人帮忙,把尸体装入,眼见着就入夜了。 “怎么又有雨了?”大家都累的够呛,肚子沽沽叫,见雨不大,丝丝落下,就抬着回家。 本来这是很热闹,但今天发生了这事,连个人影都没有,抬了段路,贾乐容擦了擦汗,就看到不远处的亭子靠着一个人,仔细一看,这不是新升的副管家江义? 江义好像正朝着这看,一副看热闹姿势,这可让贾乐容心头火起。 二人平时倒是没什么矛盾,可眼下这情况,就这么靠着亭子看热闹,实在是不地道,过于张狂了! 按住脾气最暴躁的老三,贾乐容忍住怒上去问安,毕竟现在贾家在风口上,可不宜竖敌。 “见过江管家。” “江管家?” 江义却一动不动,也不出声,这这么看着,仔细看,甚至能发现对方连眼皮都不曾眨一下……等等! 眼睛都一动不动? 贾乐容嗅了一下,还有一股腥味,像是……血的味道。 “江管家?”贾乐容心念一颤,就上前一步,轻轻一推。 噗通! 原本靠着亭子站在那里的江义,斜斜砸了下来,落在地上,荡起了不少水迹,后背处是一团已散开的血污,竟有人在用凶器捅进江义的后心,这是一刀毙命? 贾乐容煞白着脸,抖着手将手指凑到江义的鼻下,已早无气息了! 江义两只眼大睁,刚才不知已死,觉得是高高在上的眼神,此时知道死了,再看,就觉得这分明是死不瞑目! “大哥!” “这……这又死人了?” 贾老二贾老三目瞪口呆,身体颤抖,贾乐容的妻子更腿一软,一下跌在地上,她反应快,立刻死死捂住了自己的口,可不能给丈夫添麻烦。 “你们看着现场,我立刻去禀报王爷!”贾乐容脸色煞白,但他迭遭大变,虽慌不乱,已经大步抢出亭子,命着:“你们看紧了,谁也不许碰,我这就去报告王爷。” 说着,立刻就急步朝内院而去。 内院里正有人三五一群,低声说话,这些丫鬟婆子听到脚步,抬头见贾乐容,就有些态度轻慢,随口打着招呼的就已算客气。 还有人根本不理睬,觉得这贾乐容家的老太太险些害了王妃,看贾家人就有些别扭。 贾乐容此时心里有事,根本无暇去理会这些态度上的变化,急急向里去,突然眼光一花,一只狐狸从屋里钻出来,朝外面奔去,与身形交错瞬间,贾乐容看到狐狸脖子下有个口袋,口袋还露出了一张纸角的样子。 “等等!王爷在里面,你莫要这么闯进去!”一个婆子这时拦住贾乐容,不高兴地呵斥。 贾乐容心里起急,就一推,将这婆子推开,朝里面喊:“王爷,出事了,江义江副管家死了!” 屋里,苏子籍这时正和野道人说话,野道人问着:“刚才这手信,是不是写的轻了点?” 苏子籍踱了两步,说:“路先生,恰到好处,才使人信,要是写重了,反使人疑心,鲁王的性子,就算受了委屈,也不会太露骨。” “你最近辛苦些,盯紧点。” “臣明白。”野道人应声,就在这时,就听到外面有了嘈杂声。 “王爷,出事了!江义江副管家死了!”随后外面有人大喊一声。 苏子籍就是一皱眉,匆忙起身出去。 “你说什么?江义死了?” “是,小人去张家棺材铺买了棺材收敛尸体,她对我家不义,我不能对不起她的名分。” “不想回来时,就遇到了这事。” 贾乐容眼见着代王,就立刻跪下,忙将自己刚才遇到的事一五一十说了。 “去看看。”苏子籍脸沉似水,就朝着小广场去。 抵达时,就看到已围了一群人,有人震惊,贾老二跟贾老三大声嚷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