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况竟然坏至如此!”曹易颜神色阴沉。 不仅是死伤这样多人,更因在京城的据点几乎被一网打尽! 这可是当年大魏利用几百年天下的余荫埋下的暗手,拔起来容易,再建短时间内几乎不可能了! 毕竟,人心凝聚难,坏却非常容易。 伪郑建立已接近四十年,京城心向大魏的人,是越来越少了,这对应国来说,实是一个重创! 最重要的是,自己现在依旧身处京城中,没能突围出去。 这样多人负伤,就算此地藏着不少药和粮食,只需要养着就是,可依旧是让人心里发慌。 噼啪的雨声,让人心烦意乱。 有人忍着焦躁,如同困兽,有人则一直听着外面动静,虽说在最外面有两个人在暗中守着,一方面给来同伴引路,一方面则防着朝廷的人突袭,可还是不放心。 场中有人忽然问:“公子,这里安全么?” 曹易颜看了一眼,听出了此人的怀疑甚至质疑,他现在已经是应国之王,可并没有对这里的情报人员说,以免泄露消息,毕竟,只是调遣人手的话,一个“应国特使”的令牌和身份就足够了。 自己身份,只有非常有限的人知道,严格说,只有刘达乃和钟萃,所以,这里的人称“公子”。 “大魏养士五百年,自有效死之人。”曹易颜心里暗叹,淡淡的说着:“当年京城沦陷,有个少年留下来。” “没有先进宫,而等伪郑建立了,才阉割入宫,因此避免了清洗,经过这样多年,当到了吴妃处的大太监。” 在场的人都默默听着,郑继魏制,太监最高是正四品,能称得上大太监者,最低是从五品,恰是妃宫处的首领太监。 至于清洗,所有人都理解。 伪郑攻陷了京城,面对魏朝宫内的太监和宫女,当年实行一个政策——知道机密的原本大太监,或杀或囚,没有一个能出去。 中层精简编制,临时性使用,下层宫女遣返,新招宫女,等新宫女培养出了,就全部代替原来的人,一个不漏。 换句话说,只要当初留在宫内的人,都打了“旧魏”印记,最好的下场都是冷板凳。 只有新进太监和宫女,才可能提拔使用。 “此处是就是太太监的养老处,现在则派去了公主府常住,哪怕现在吴妃宠爱大不如以前,新平公主也不再像过去受宠,但也不可小看,就算皇城司无孔不入,到处有搜查我们的人,也会给吴妃、给新平公主,给大太监几分面子。” “我们又没有打算在这里长住,短时间之内,这里很安全,就算是有人要搜查,也不会搜到大太监的养老府邸。” “当然,就算搜查,也有自己人的小太监留下,只要有这小太监在,就能糊弄住宫内和皇城司的人,帮着我们挡住外面可能会来的人。” 听到曹易颜的话,周围的人都明显放松下来。 就在这时,前面一阵骚动,稍放松的人立刻就警惕起来,个个按刀。 “是我们。” 正乱着,听有脚步声,接着,一行人进来,第一眼,曹易颜就暗松一口气:“钟先生,刘达乃,你们终于回来了。” 一个是商人刘达乃,一个是中年人钟萃,就算慌乱中,钟萃一身竹布白袍,显的从容,见了抢前一步,躬身一揖:“让公子担忧了,我们没有事。” 刘达乃赔笑的说着:“多亏了钟先生,一开始就发觉不对,令着孤灯栈的人撤出了据点,并无人员伤亡。” “只是兵荒马乱,到处有人查卡,来晚了,请公子恕罪。”谷 曹易颜怔了一下,扫了下跟在后面,神完气足的一批人,心里极满意,这股人手,不但有武者,还有经营的人,可以说保留了种子,当下哈哈一笑:“你们完整的把人带回来,有功无过,何罪之有?” “人都回来了,外面下雪,都进去吧!” 大家站在这里,一是在等着不断赶来的幸存同伴,二是感到不安,没办法安安生生待在房间里。 在这里等了一会,同伴赶来一些,带回来的消息也说明,情况虽糟糕,但这里还算安全,方有了一些疲惫。 “先进大厅吧,这几个兄弟尸骨先收敛到耳房,若以后有机会,就一并带出去,将他们安葬。”曹易颜看一眼地上的死尸,说。 这几具死尸,在方才还是喘着气的活人,毕竟这种情况下,也不会有人在逃跑时还带着尸体。 只不过受伤太重,被背着到这里后,没多久就咽了气。 剩下的人都是受的轻伤,倒不怎么严重。 这已是目前糟糕之中最好的结果。 起码在这京城之中,还是有一个落脚之处。 哪怕这个地方是暂时“借住”,时间久了也会麻烦,但至少三两日之内,是无干系。 “是,公子!”在场的人,陆续进了厅。 这宅子大概是大太监修来养老,从里到外都布置得十分舒服,从前院进了大厅,厅堂左右,可以通过走廊,进入一间间的房子。 本是给奴仆用的厢房,都可以用来安置伤员,前后就两进,后面院落基本是空着。 平日里这里也没人,作宠妃的大太监,搂来银子可不只是置下一处房产,这里距离宫门更近一些,过去住得次数更多罢了。 但若论起贮存东西,老太监将东西可大多贮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