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子籍又指着两个人名,说:“还有这两个,都归到白红档,余下的都归到白档去。” 都归白档?包括刚刚那个武丰田,看样子刚才主公很赏识啊! 文寻鹏搞不懂主公是怎么划分这三个档,对此很疑惑。 他当然知道,就是最近,主公建了三个档,分别是红档、白红档、白档。 归到红档的就是可用之人。 被归到白红档里就是虽不能现在就用,但可争取的人。 而归到白档的则是既不可用,也无需去争取的人。 这三个档,简单明了,一看就很清楚。 但文寻鹏不懂是被归到这三个档的人,是怎么被划分进去,标准是又是什么? 像刚刚的徐阐与武丰田,这两人若让文寻鹏来二选一,文寻鹏对武丰田的印象要更好一些。 不仅是因此人看起来就老实忠厚,更因武丰田明显对主公很崇敬,连与主公说上话,都显得兴奋。 虽然说态度并不等于忠心,可态度都没有,谈忠诚就太早了。。 这样的一个人,居然连白红档都没被归进去,反是给人印象一般的徐阐入了主公的法眼。 这到底是怎么被划分? 主公到底是凭什么分辨呢? 要知道,知人知面不知心, 考察一个人,往往要十年八年的考察, 有的甚至一辈子都未必分清楚。 白首相知犹按剑, 朱门先达笑弹冠, 就算是相交一辈子,都得按剑防备呢, 怎么主公就见了见面,就能分辨忠奸了? 不过,这些心思只在脑海中一闪而过, 现实中文寻鹏微微一愣,很快就按捺住了想法。 一旁的野道人却没有任何异样,直接笑着:“恭喜主公,红档再得一人, 我会把这几人尽数归档,不会有任何纰漏。” 苏子籍点了下头,直到这时才看向了站在一侧的文寻鹏。 “文先生,事情办得如何?梁余荫与谢智都是如何说的?” 文寻鹏立刻回话:“主公,梁余荫明显是被吓到了, 已基本上控制住,就算是谢智,为了儿子, 也为了自己不被牵连问罪,已经表示配合。” “只是,虽然和梁余荫不一样,并非暗示,但臣怀疑, 此人怕有所怀疑了。” 汇报完,又将谢智写的回信递上去。 “这正常,他若是不怀疑, 我倒反怀疑了。”苏子籍随口说着, 把信拿过来细细看着, 仿佛这信上所写的内容很有趣,让他觉得非常有滋味有意思。 文寻鹏不知道谢智回信写了什么, 但以自己对谢智这个人的判断, 这信上的内容应该不是归顺之词, 毕竟谢智不可能让自己落入险境, 更不可能有急功近利的浮躁。 就算自己没看到谢智回信的内容, 也猜得到,这封回信的内容很可能是很公式化很客套的一类。 但看了主公此刻表情,文寻鹏就很难保持原有的猜测,这样的神情,可不像看到了无聊内容的样子。 难道谢智这次竟向主公表达了投诚?或说了别的有意思的事? 文寻鹏这样想着时,就听到太孙说:“将谢智也归到白红档去。” 谢智居然被归到了白红档? 文寻鹏更觉奇怪了,看到野道人已应声了,自己事情也处理完,主公似乎与野道人还有话要讲,就不敢多听,向主公告辞,先退了出去。 “【为政之道】+35,18级(5376/18000)” 厅里,苏子籍看完信,将信一收,自己现在的政治水平,就算是久经宦海,经过无数风波的阁老,能给的经验也非常少了。 可这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求教之中产生的副产品,现在却越来越重要了。 所谓的求教,就是获得对方的知识,可知识其实是人的思考一部分,因此大体上是知识,但却混有着对方的一点点思维本性。 徐阐对自己说话,就是一心纯粹,可以信任,可以招揽,可以重用。 武丰田此人看起来老实,表现得也很亲近,一副归顺的样子,结果这次试探,夹带的思维本性中,对自己可所谓居心莫测。 谢智身为阁老,当然不可能纳首就拜,但是的确想与自己合作,解决了这个舞弊大案,这就是可争取的人。 红档、白红档、白档,大凡这样分类。 所以自己才一一召见可召见的人,不能召见的,也亲笔写信请教,如此才能触发这个神通。 至于请教的问题,并不重要,苏子籍现在也不缺这一点点经验了。 当然,人是善变的,现在是红档,说不定以后是白红档,现在是白红档,以后说不定是红档或白档,可哪怕是现在的状态,也助益至关重要了,甚至比经验本身更重要。 苏子籍也不掩饰,对野道人叹着:“以我太孙的名分,羽林卫五十个百户和五个千户,只有一个千户可争取,以及六个百户可用,余下都是动摇派,甚至一半都是皇帝的铁杆……” “皇帝名分,真的不可思议,朝廷大义,更是使人难以挣脱。” 历代以来,数百太子,罕有一二个能成事。 那种示之小恩小惠,然后立刻得了死士的,不仅仅是童话,更是误人不浅,怕立刻被“死士”向朝廷告密了。 还大义凛然,我这是为了国家,为了大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