浩瀚星空:孩子放暑假了没人带 只能自己开车上下班了
蓉蓉:恢复的差不多了吧,看你的状态好很多了
浩瀚星空:假象每两周还得复查每天回去腿都是肿的好在可以开车 不然就饿死在家里了
……
浩瀚星空:……现在反过来了不用开导你我倒想找你做心理咨询了看待问题没有你那么洒脱你以后多开导开导我
……
杜千千保存完这些聊天记录后回复了共同好友:开诚布公的前提首先是得“诚”,我知道,他不会的。
共同好友:你何必这样苦苦折磨自己,糊涂一点才能长久一点。
杜千千:我的爱是纯粹真挚的,我希望对方能给我同等的回馈,我容不得游移,掺杂。他们可能没有世俗意义上的越界,但是她所在的那些时间缝隙中,让我蒙在鼓里,变成了一种笑话,让我觉得自己可怜极了,可笑极了,蠢极了。我也有异性好友,但我知情识趣。
就像闺蜜说的,与已婚人士保持必要的社交距离是正常人基本的修养。
她凌迟完一遍又一遍,将文浩的备注由最开始的“老公”变成“孩子他爸”变回硬邦邦的本名,心态有点黑化的她和闺蜜一起骂文浩:他好像个舔狗啊,我有点反胃。
闺蜜在微信那头挥舞着小拳头:人渣,王八蛋,真叫人恶心,他妈的,是他追的你啊!你没有做对不起他的事,他凭什么这么伤你的心!我操把刀过来替你割了他你可别拦我!
闺蜜的话戳到了她的心窝子。
是文浩先追的她,也是他先对不起她的。
十来年的时间不长不短,却足以将原本相爱的两个人变得面目全非。
昨日那骇人的梦将她藏在心底的那些不堪全逼了出来,杜千千在熙熙攘攘的少年宫大厅里落下泪,她已经很久很久没有这么失态过,她摘下口罩去包里拿纸巾,手一抖,拉链大敞的提包将东西甩得到处都是。
人一走霉运,用了几年的包也跟她作对,杜千千也不管丢不丢人了,嚎啕大哭。
明天她大概会上本地公众号的新闻栏目,标题她都给想好了:为了一包纸巾中年妇女不顾形象,成年人的崩溃往往就是一瞬间。
一些老阿姨老叔叔围了上来,有人给她递了张纸,有人用本地方言问她:“小阿姨,你佐个了?无事伐?”
她哭着抬头,茫茫然地看着一圈年纪可以当她爷爷奶奶的人:“我的钥匙不见了,电瓶车和家里的钥匙都挂在一起的,我不知道丢哪里去了。”
一个老阿姨古道热肠,发动老的少的一起帮她找,最后不知道是谁把一串钥匙递到了她掌心。老阿姨扶着双腿蹲在地上,艰难地帮她把东西拾掇好,笑呵呵地递过来:“小阿姨,遇到事情不要哭,要把眼睛哭坏掉的,等你活到我们这个年纪就知道,没有什么事情比健康重要,健康才是一等一的。”
杜千千没有自信能活到老阿姨这个岁数,也没自信能有她那么乐观的心态,她看着手中的钥匙串,黑色带遥控的隶属于小毛驴,大大小小几把铜色的银色的是家里各个门和楼下储藏室的。
钥匙链是文佳树出生那一年,公出的文浩定制的西湖情侣款,Q版许仙白素贞一蓝一白,大头挨小头,小头脑袋上的“Q”字已磨得发白,而属于文浩的那一串早已被他丢在抽屉的某个角落。
文佳树当天是下午的课,马路上挤满了下班的、接孩子下兴趣班的家长,杜千千排在红灯最前面,后头一辆来不及刹车的小毛驴怼上来,怼得后座上叽里呱啦说个不停的文佳树颠了两下。
杜千千火大地回头,想要骂两句。
对方同样是个载着娃的宝妈,一张没做好防晒的脸和手臂黑溜溜的,腆着笑脸同她不停道歉。
杜千千眼尖地看到她黄色T恤衫的领子上破了两个小洞。
生为女子,本就不易,当互相扶持支撑,何苦互相为难伤害。
这是杜千千当初给陈蓉发完信息冷静下来后想的话,今日她以同样的心态对这位宝妈一笑置之。
在机动车道上等候着的是个二十岁出头的小姑娘,穿一身烈焰红,梳着精致的鱼骨辫,开黑色奥迪,偶尔会朝她们这头投来好奇的眸光。
二十多岁,正是像花一样的年纪,杜千千想到了那时候的自己,也是坐在同样的车里,看着大夏天蹬三轮车卖水果的中年妇女,傲娇地仰着下巴对身边的闺蜜说:“以后我可不要过成这个样子,那不如杀了我。”
二十多岁的年纪,总以为离三十岁很远,但时间倏忽而过,可怕的是她如今竟不知不觉过得还不如那位自力更生的大姐。
回到家时已经近五点。
隔壁单元楼的爷爷奶奶带着小孙子下楼玩滑板车,与杜千千打了照面,摇着蒲扇对他们母子报以和善的微笑:“放学啦?小朋友今天开不开心啊。”
文佳树回着“开心开心”蹦蹦跳跳地上楼,杜千千听到两位老人在身后感叹:“一个人带孩蛮辛苦的哦,厉害的。”
这是客套话还是真心话犹不可知,现在社会上多的是她这种一带一,甚至是一拖三的宝妈,至少,她建的本地宝妈互助群里就有403人是靠一己之力带娃,丈夫和公婆常年缺失在生活中。
丧偶式婚姻、丧偶式教育很好地概括了她们的情况。
曾有个宝妈自我调侃:一个人要像一支队伍,结了婚也还要像单身,幸福的婚姻来自于不要给对方添麻烦。
她很羡慕与佩服对方的心态。
生完孩子后的这几年,她有些抑郁,心态做不到像从前那样乐观开朗。
上楼的时候杜千千想,当初要是听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