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语音):刚回家,困过头了,烦得慌,睡不着。
,(语音):不是,重点是你怎么也还没睡?
借Z输入时间,夏怀栀将发尾吹干。发丝肆意横行,毛毛躁躁贴在脸颊两侧。
手机屏幕亮起,她将头发随意捆上,将碎发别在耳后固定。
Z同学:和你一样。
Z同学:这“人”威慑力挺大啊,需要帮忙?
可能是见她很久没回信息,补充道。
Z同学:不想提就别想了,为了TA不值得让自己不好受。
后面紧跟几十条信息,长短不起。
Z是夏怀栀高一下学期在橱柜认识的同学。
经常投喂零食牛奶给她,同时夹藏笔记,考卷和她的详细错题分析。
对此夏怀栀一致认为是自班同学,为此还破例向木珵舟借了全班笔记一一核对,结果没一个相似更别提相同。
问其是谁,对方拒之不答。
按部就班分发补给和一张同款便利贴手写心灵鸡汤,一来一往,夏怀栀彻底放弃挣扎。
Z也变成她的树洞,牢骚,八卦,烦心事全往里面塞,每次都会一一回复。
特别是在高三,压力巨大的情况下,时间改为一天两次,零嘴照旧,但错题分析,笔记类多了两成,详细且通俗易懂。
选科一时爽,高三火葬场。
夏怀栀高二时物理开天窗,学到种极限程度。
好在她数学特别好,单科班里前三,而物理出现的问题就在于思维太发散,有理有据写下错误答案。
这让任课老师三天吃不进饭是小事,怀疑物理学存在与否是大事,精神折磨最为摧残。
好在Z同学帮忙,在整体成绩优势上,最后物理成绩稳在扣两分左右,整体排名没掉出过年级前三。
打从高中开始,夏怀栀和Z有十年交情,即便不知对方是谁也从不忌讳用语音。
Z是她的树洞,更是她的朋友。
思绪拉回才发现已有99+未读信息,连忙大体浏览遍。
,(语音):抱歉抱歉,刚才愣神了,我没事。
嘴巴张张闭闭,删除很多遍,始终没能描绘出木珵舟。
不管以前还是现在,夏怀栀都认为很难用语言文字去描述木珵舟。
那种他就站在你面前,活生生的,而不是仅限于生硬,木板语言之中。
再生动的字眼一一拼组,字里行间是不能体会到两人面对面,瞅向他时那种满眼惊艳,内心乱起心悸,过山车般跌宕起伏……
夏怀栀抿抿嘴,思考半晌。
最后只能用简短文字严谨概括。
,(语音):一个高中同学而已。
Z同学:SO?
夏怀栀打个哈欠,长按录制。
,(语音):所以你困不,我先眯会,眼有点乏。
Z同学:嗯,晚安。
她盯着往日聊天记录,每次都是白框垫底,自己也该垫回底吧。
随及发送信息。
,:晚安。
虽然聊过很长段时间,但夏怀栀依旧摸不清Z的工作时间,甚至有时候合理怀疑Z不上班。
24小时,只要发信息,几乎每次都秒回,或者等看到后一一回复。
夏怀栀盖好被子将手机扔在一旁,很快睡着。
两分钟后,屏幕再次亮起。
vx:
Z同学:好梦。
—
凉水澡过后,毛巾擦拭湿露碎发。屋内没有开灯,融于夜色。
木珵舟走到桌前,拉紧窗纱,胳膊一抬将毛巾挂在一旁,触动屏幕打开台灯。
他屈膝下蹲,打开右手倒数第二排一位橱柜,从中拿出一褐色木盒,看似有些年代感,木盒轻轻接触桌面,放平。
走向衣橱,找到刚换下卫衣,摸索番,掏出张纸条,嘴角不禁上扬。回到桌前,靠椅向后拉动,调整好方向。
木珵舟从抽屉中找到把钥匙,顺着灯光解下。
掀开木箱,牛皮纸封面映入眼前。
抽张干纸擦拭本就干净的桌面,扔进垃圾桶。
将书拿出平铺,书本很厚,有五指宽,样式古早,内附纸张些许发黄。
拇指滑过页侧发出“刷刷”声,书香气蔓延周边,视线掠过页页纸张,已写有二分之一厚度。
木珵舟翻开新的空白页面,将贴纸黏在此处,拿起笔筒中绿色外壳笔,垂眸,一笔一划认真写下。
“今天很开心,有兔子的生日很开心。”
抬笔署写日期,桌边手机发出震动,他没顾得上放下笔,拿起手机查看。
信息浮现桌面,杨磊邀请进行语音通话。
点击接听,扔在一旁,对方有些咬舌,貌似醉意未除。
“到家没?”
木珵舟没有回答,对方间接试探。
“有个事,不知道该不该给你说,我觉得说完你会找我哭唧唧,彻夜未眠……”
“那就别说。”
语气很淡,笔没有停下。
“作为兄弟,觉得你还是要有知情权的……”话没中断。
“她回国了,三天前的事。”
“嗯。”
“从老谢嘴里知道的,最后一致认为还是不说好……”
“哦。”
“但今天晚上不对昨晚,我好像看见她了……”
“你看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