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不如你许个愿,今年也该换你来拆我的礼物了。”
陈颂深闻言轻笑,“我没有愿望。”
“从来都没有?”
陈颂深沉吟片刻,嗯了声:“得不到的东西有很多,但当得不到的时候,我会说服自己不想要。”
得不到,就不想要。
温青唯听在耳朵里,都分不清他这话真的只是在说他自己,还是有意在劝诫她放弃幻想,她怀里抓着抱枕无意识地揪,突然间莫名腾起点儿倔,不讲道理地试探问他:
“可如果我就是想要,怎么办?”
“那祝你能够得偿所愿。”
猝不及防的话锋转折,偏偏陈颂深像是潭不见底的深水,任凭旁人扔进颗石子,他自不见波澜,温青唯感觉像是一头撞进棉花堆,浑身的气力无处使,无奈闷闷地问他:
“你知道我想要的是什么吗?”
“什么?”
你。
温青唯心里是这样想的,可她话到喉尖停了一停,像是叹口气,说出来到底变成,“想要你来年今日,热热闹闹,从今往后,想要的都得到,再也不用说服自己不想要。”
“所以麻烦你言而有信,记得帮我得偿所愿。”
听筒里静默片刻,陈颂深忽地低笑出声,“谁教的你这样跟我耍赖?”
温青唯也笑,却只笑笑不讲话。
门外牌桌上突然传来喊声,满屋子找“小满”,大抵是有庄家赢了满堂彩,惯例要她去抽个好彩头,表哥的脚步声由远及近,温青唯没立刻应声,压低声音对着电话说:
“新年快乐,陈颂深。”
“新年快乐,温小满。”
陈颂深第一次叫她的小名,却只教她那颗原就无法小得即满的心,愈发躁动。
外面脚步声更近了。
咔嚓一声,先推开的是隔壁小胖子的门,温青唯捏着手机,于是又最后唤了他一声:“陈颂深,一个人安静得太久会孤单,偶尔你也应该试试开一扇窗、留一道门,允许别人进来坐坐。”
前一道是愿望,后一道是私心。
温青唯说完就将手机从耳边拿了下来,没敢去听陈颂深究竟有没有回应,会怎么回应,随即房门陡然大开,外面的光线涌进来,表哥站在门口,笑她怎么在屋里不开灯,招呼她快点来。
温青唯诶了声起身出去,也不知道这晚上这通电话,到底什么时候挂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