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栩好被少年清爽的气息包裹着。
说话就说话,贴这么近干什么!
不过她到底没有推开季郇,对着一个双亲刚刚去世的少年,陈栩好想他大概是很缺乏安全感吧。
还是太奇怪了,陈栩好第n次接收到了路人的目光,即使她披着季郇的外衫,珍珠抓夹,黑色运动鞋,处处彰显着她的格格不入。
陈栩好扯了扯季郇的衣角,“季郇,我想买身衣服。”
季郇:“好啊。”
陈栩好无奈,明明她比季郇大,现在却处处要靠着季郇,“谢谢,等我赚了钱,我一定会还你。”
“不用,姐姐,你我之间何必的那么清楚,你可是我的救命恩人啊。”最后那几个字,季郇似是有意地拉长。
陈栩好一下子,想到了她为了救他,做的人工呼吸。明明十分正经的事情,在他的语调下引人无限遐想。
绣衣铺中,陈栩好被面前眼花缭乱的衣服,看花了眼。
“你觉得哪套好看?”陈栩好询问季郇的意见。
季郇心头生出几分微恙。
他从未想到有一天他会给女人买衣服。
“那个吧。”季郇伸手指向一套粉色的流仙裙。
“会不会太嫩了?”陈栩好犹豫。
季郇:“姐姐,何不先去试试?”
陈栩好拿着衣服进入里间,古人的衣裳真是难穿,要不是有店员的帮助,陈栩好觉得自己能将半身裙当作上衣穿。
换完后,店家还替她盘了发髻,隔间没有铜镜。
陈栩好得到外面才能看见此刻自己究竟是什么样。
陈栩好走出来,季郇抱臂站在外面等,绣衣铺中太多都是女子,季郇一个男子尤其显眼,更遑论他那张倾倒众生的脸庞。
不少女子偷偷打量着他。
陈栩好走到季郇面前,“怎么样好看吗?”
“好看。”
季郇的目光停留在她身上,季郇觉得手有点痒,想捏。
“真的?”陈栩好走到铜镜面前,好像还可以哎。
陈栩好高挑,胸大腰细,这套衣裳,完美地显示出了她的好身材。她皮肤白皙,粉嫩的颜色更是趁得她像一颗鲜嫩多汁的水蜜桃。
不过她没有化妆,眼下乌黑的黑眼圈,和长期加班导致没有血色的皮肤导致她的美貌大打折扣。
她看起来好憔悴,陈栩好哭泣。
买完衣裳,二人入住了客栈。
深夜,吃饱喝足后,陈栩好躺在客栈的床上,不用再上班的兴奋变淡,望着散落的帷帐。
突然之间,再也没有了加不完的班,也不必在忧愁焦虑如何完成领导超负荷的工作。
时间完全属于自己的这一刻,陈栩好有一种小时候握着一百元巨款,却不知道买什么的感觉。
她不知道要干什么,读书的时候就想要考个好大学,毕业后,就想要找个工作,然后工作了。
她捂住胸口,她就再也没有了目标,日子得过且过,梦想什么的都是只有十八九岁的少年才会憧憬的东西。
工作后,她最常的状态就是,八点上班,晚上七八点下班,回到家洗漱干净,玩会手机,就睡觉。一天又一天,重复着一样的日子。
进入社会,时间不属于自己,曾经那些美好的憧憬,也逐渐磨灭。
厌倦这样的生活,却又无法改变。
大家都是这样的啊。
你辞职了,以后你的生活该怎么办。
你都26了,不是小孩子,不要意气用事,安安稳稳过日子就行了。
就像是一头困兽,被困在了笼子里,每天每夜的它都想要出笼子,去体验新的生活。
当有一天,它真的出了笼子,又发现它不知道该去哪里。
陈栩好的心底,脑子都是空白,胸腔慢慢溢出的酸楚。
在这里,没有人会要求陈栩好做什么,必须做什么,陈栩好只是难过。
有一天她真的拥有了自由,却发现自己早已失去了奔跑的能力。
相邻的房间中,季郇漫不经心地把玩着手中的珍珠抓夹,圆润的珍珠在黑暗中折射出淡淡的光。
黑乌鸦站在桌面上汇报,“主上,朝云宗的那些人真以为将你重伤,魔族内也以为你已经身亡,不少的人蠢蠢欲动。”
季郇轻嗤一声,“不用管他们。”
黑鸦:“那主上,你打算什么时候清理他们。”
“让他们在多开心一会,不好吗?”季郇抬眸,漆黑的眼眸显出几分少年的无害与天真,说出的话却极其残忍,“等发现的那一刻,才会更有意思不是吗。”
*
陈栩好深夜抑郁,晚上本来就睡的晚,街道外却在天不亮的时刻人声鼎沸。
她打着哈欠下了楼,季郇早已起床坐在楼下。
“早,外面怎么这么热闹。”陈栩好整理着自己身上的外衫,古装穿起来还真是麻烦,应该没穿错顺序吧。
“客人不知道,外面来的?”店小二擦着桌子。
“是,外面发生了什么?”陈栩好坐在季郇旁边,伸手给自己到了一杯茶。
“朝云宗在选拔弟子。”店小二稀奇地看着陈栩好,“城里只要是十几岁的孩子都等着去测灵根呢,早点去免得排队。”
“哦。”陈栩好喝了口茶,测灵根,挺有意思的,作为一个现代人,还真是好奇灵根这个东西,太玄幻了,人体内不就是心肝脾肺肾各种器官,灵根得在哪个地方。
“姐姐想去看看?”季郇侧过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