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翎把公孙阳的若有所思看在眼里，她眼中划过一抹暗光。
就算姜明棠耍了伎俩，师兄们还是相信她。
至于名声，只要她好好挽回，一定会让人忘却这次的事。
屋里，陆浔眉头紧锁，脑海中不断闪过零碎的片段。
有姜明棠被赶出门派的景象，有他们几个带着柳翎出去玩，也有姜明棠死于大雪天。
最后，画面定格于魔族入侵，柳翎推他出去挡箭。
他不可置信地回头看，只见柳翎红着眼睛说对不起，她只是想活下去。
匕首抽出，血液飞溅，刻骨铭心的痛，他难以忘却。
陆浔睁开眼，盯着天花板，突然笑了。
“哈哈哈哈，”他笑着笑着，眼泪滑落。
“你干什么？”他体内的声音又响起。
陆浔停下大笑，他垂下头，轻嗤一声，“我在笑我自己的愚蠢。”
愚蠢到身边是人是鬼还分不清，错把鱼目当珍珠。
“你……”
“我想起来了，”陆浔突然道，“所有的一切。”
他前世把明棠的神髓抽出后赶出门派，明棠死于大雪天，她静静地倒在雪地里，望向天空的眼神无波无澜。
她或许在想明明被挖去金丹后她都活了下来，但是为什么他们还是要赶自己走。
明棠在雪地里等待死亡，反观他们，在陪柳翎玩闹。
前世他对柳翎那么好，可是柳翎还是毫不犹豫推他去死，那一瞬间，他好像恢复了神智般。
自己没有理由为了一个认识不久的人而罔顾从小一起长大的师妹。
“天道，是你在操控，对吗？”陆浔抬头，仿佛在透过天花板看向天空。